的肇州了。
你見到媽媽,特別高興,可是你又想念起爸爸來。晚上睡覺之前,你非要媽媽帶你回北京找爸爸。在你心裡,可能北京就在樓下。
你一困就愛鬧人,媽媽沒辦法,就說:“好好好,你穿衣服去吧……”
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穿上了小棉襖,小棉鞋,還拿起一頂小棉帽,歪歪地扣在了腦袋上,拽起媽媽的手就要走。
媽媽一下笑出來:你雖然裹上了小棉襖,穿上了小棉鞋,戴上了小棉帽,可是你沒有穿褲子,光著屁股哪!
我在一個筆記本上紀錄美兮的故事,每一天的文字顏色都不同,新新舊舊,深深淺淺。手寫體是溫暖的。我不想用電腦,電腦字冷冰冰的,缺乏情感,代表不了我對美兮的愛。
2005年,我在網上給大家講美兮的故事。我一邊翻閱那本發黃的日記,一邊在電腦上打字,打到《不靠譜的外出裝》時,美兮來到了我的背後。我瞭解她,別看只有七歲,反應極快,一目十行。果然,她只瞄了一眼就說話了:“——得加個‘還’字。”我以為她不會同意把這個故事發到網上,正緊張呢,聽了她的話,馬上回頭問:“哪裡加個‘還’字?”她有點不好意思,聲音一下小了:“應該是‘還光著屁股哪’……”
骨連肉
爸爸先在一家小報擔任主編,辭了;後在一家大報擔任總編輯助理,辭了;現在,爸爸擔任一本娛樂雜誌的主編。
媽媽成功地進入了《時尚》雜誌社工作。
我們租的房子,位於“芍藥居”——全北京最美的地名。
你在肇州呆了幾個月。
一次,外婆帶你在小區裡曬太陽,大門走進來一個女人,你立即朝她走過去,中間還摔了幾跤。你在離那個女人十幾步的地方陡然停下來,“哇哇”大哭。
外婆仔細看了看那個女人,忽然意識到,她的體態有點像小凱。
你太想爸爸媽媽了,外婆只好把你送回北京來。
我去機場接你,以為你不會認識我了,沒想到,你跟外婆從機場裡走出來,遠遠看到了我,一下就撲過來,抱住我的脖子,緊緊貼住了我。
上了機場大巴,我下車去提行李,你以為我要走,一下就哭起來:“爸爸!爸爸!”兩隻小手死死抓住我,不放開。
我說:“周美兮,爸爸去給你拿大蝦!拿大蝦!”
你最喜歡吃大蝦了,可是這時候大蝦已經不管用,你哭得更厲害了。
我只能掰開你的小手,在你激烈的哭聲中,衝下車去,把行李提上來,然後一下把你抱在了懷裡。
在路上,你一邊比劃一邊給我講故事。你還不太會說話,我仔細辨別你發出的每一個音節,終於聽懂了,你講的是《武松打虎》。整理成大人的語言,是這樣的:武松的頭上戴著帽帽,肩上揹著包包,手裡提著棒棒,來到景陽岡,走進一家酒館,放下手裡的棒棒,取下肩上的包包,摘下頭上的帽帽,一拍桌子,大聲喊:“店家,拿——酒來!”……
講到武松打虎的時候,你動用了你非凡的表演天才,舉起小拳頭,一下下朝下打:打死你!打死你!
你太興奮了,整整講了一路,嗓子都啞了。
那段日子,大巴上的收音機每天中午都播講評書《武松打虎》,聽到你可愛的演講,它立刻把自己關掉了,變成了“聽音機”。
由於爸爸媽媽工作太忙,外公外婆又日夜想念你,後來又把你送到了肇州。
第二次你從肇州回到北京的時候,爸爸正在外面跟人吃飯,接到電話,馬上匆匆趕回了家。當時,天剛剛黑下來,你在床上睡著了。我爬到你的身邊,貪婪地嗅了嗅你的小味道——幾個月不見,你的味道變得陌生了,有一股淡淡的馨香。
不知道是爸爸震動了床,還是你在夢中感應到我回來了,你醒了。儘管你不是自然醒來,卻沒有哭鬧。見到我,你太興奮了,睡眼惺忪地下了地,很快就清醒過來,開始給我跳舞……
(現在我寫日記的這支筆就是美兮去兒童間給我拿來的。嘿嘿,會做事了。)
。 想看書來
驚人的想法
美兮六個月的時候拉肚子,很嚴重。
我和小凱跑遍了西安,尋醫問藥,還是治不好。最後,我們聽從了一個醫生不知道正不正確的建議——給她斷了奶。
現在,美兮一歲多了,這一天,小凱逗她玩兒,解開衣衫讓她吃奶。她觀察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然後試探著去*,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