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充斥了喧囂雜亂的轟鳴與狂叫聲。
羅爾加三人幾乎是同時鬆開手中的剎掣,胯下的機車登即縱離地面,如一匹匹撲食的野狼般迅疾躥出。機車離地時三人一手往車架下一探,已是各自抽出一柄鋒利雪亮的長刀來。
後座上或男或女的乘者亦都不知何時拽出幾根長長的鋼鏈,高擎著大力揮舞起來。鋼鏈首端密密綴著尖利的倒刺,飛轉時旋出一波波的爍爍寒光,令人望而心驚。
餘下的遊魂黨成員此時盡皆將車頭大燈對準遊子巖與阮井兩人的面目,並不停明滅,攪亂他們的視線。
眨眼間,三輛機車已如出柙猛獸般兇狠撲至近前,急急舞旋的鋼鏈更是挾著強烈的破風聲,似一條條出海的虐蛟,當先狠狠絞來。
遊子巖雙眸不離阮井,只是略側了側耳探測外襲的方位角度,身體游魚般一折,往後平平地折成了九十度直角,急旋的鋼鏈尖嘯著從他鼻尖險險掃過,勁風將黑髮激得筆直。
遊子巖的上身倏又彈起,腳步微是一錯,隨之當頭劈至的長刀即險之又險從背後劃過。
一架機車已疾馳到身後,遊子巖隨即向後撩出一腿,力度並不大,角度卻把握得極巧妙,正正踢在駕駛機車大漢的手腕麻筋上,宛若後腦也生了一對眼睛,分毫不差。
大漢感覺腕部陡地一麻,把持不住方向,機車不受控制地向一側疾衝而去。巷道僅有數米寬,還沒來得及驚叫時,機車已是轟然一聲撞在巷壁上,車上兩人亦跟著飛起,頭前腳後手舞足蹈撞跌至壁上,悶響後隨又直直跌下,姿勢怪異地僕落地面,再不見動彈,生死不知。
另兩架機車均是對準阮井衝去。阮井還未能自如地使用自己的異能,臨敵的應變經驗明顯不足,加上被極度渴血的慾望衝得頭腦有些發昏,純靠本能在支配行動,動作因此稍欠靈活,剛避過稍前方的一條鋼鏈時,後方跟著急卷而來的鋼鏈已是刷然抽在他一邊肩膀上,密密的倒刺登即鉤入肉中,似一條魔舌兇狠地舔下一大片血肉。
兩柄雪亮長刀隨即悍然迎頭劈下,勢道之沉猛幾可肯定能將他整個身子剔剖成三片。
負創後的阮井淒厲地怒吼起來,身子急旋,不退反迎,就象是給一張強力簧弩射出一般,驟然疾彈而出。
羅爾加手腕一震,只覺手中全力砍下的長刀象劈在一粒高速旋動的鐵陀螺上,猝地彈開,不禁悚然大驚。他在遊魂黨中素以武力著名,不知經過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街頭血拼,實戰經驗之豐富無人出其左右,心知不妙,拼力將身體往後一仰,雙腿發力撐出,頂著身後的同伴一齊滾下機車。
羅爾加浴血而得的經驗救了自己與同伴的性命,但另一架機車上的兩個遊魂黨人就沒有這種幸運了。
駕駛者的頭顱如同被極速賓士的火車頭撞上般,猝然脫頸飛出,激射上巷壁,在巨力的作用下,砰地炸得四分五裂,腦漿四處迸濺,塗滿了一大片牆面。
後座的乘者則是胸腹間驀然開出一個大洞,血雨橫飛,腹腔中的內臟紛紛蜒淌出來,流得機車上到處都是,噁心之極。機車失控後,猶自駝著兩具屍身,望前急飆出好長一段距離,才歪斜著傾側倒地滑前,在地上磨擦出一長溜火花。
攻擊甫一發起便告結束,死者情狀之慘烈更是讓人駭然不已,遊魂黨眾人均是呆若木雞。
阮井一舉擊斃兩人,身形又即倒翻縱出,直往剛從地上站起的羅爾加兩人掠去。
羅爾加眼前一花,一道魅影已躥到跟前,一條血臂魔爪般攫向咽喉,快得不可思議。不禁心中一寒,全身毛髮都悚然豎立起來,厲喝一聲,傾盡全身氣力揮出長刀,堪堪架住這絕快一擊。
長刀從中斷作兩截,一股大力將羅爾加擊得跌飛出去,阮井的另一隻手已象一杆急旋的長槍一樣,破紙般輕易地戳進另一人的胸膛,挑出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遊子巖望見阮井面對長刀不閃不避,手臂又被斫出一道深長的創口,鮮血噴灑過後,傷處又飛快地癒合,不由皺起了眉,這種怪物他還是第一次遇上,行動如風力大無窮,兼又不知疼痛,根本不懼刀槍攻擊,對付起來可就相當之棘手了。
兇手是誰此時已是不問而知,見素來戰鬥力極強悍的羅爾加連一擊都接不下,大猿駭懼不已,高聲厲喝:“大家一起射殺他。”喝聲未落,手中已多出一柄短槍,砰砰砰連發三槍。
遊魂黨人如夢初醒,紛紛拔出槍來射擊,一時間砰梆槍聲大作,彈射如雨。
遊子巖身形閃動,掠到長巷上方一個鏽跡斑駁的廢舊霓虹燈架上,避過這輪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