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我走了,應該就不會為難你們。”
林夫人沒有說話,李蘭菱轉身緩緩離去,林夫人忽然說:“蘭菱,把你的蘭花暗器給我幾枚吧,權當紀念。”李蘭菱從懷裡摸出幾枚暗器來,只覺恍如隔世,這暗器隨身而帶,卻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
她轉過身,感覺淚水滾滾而出,緩緩說:“婆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我完全沒有辦法去掌控,更不能去改變,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麼,都無法彌補,我……”林夫人淡然一笑,平靜的說:“這與你無關,這就是命,我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習慣了命運無情的安排,我所有的時間,只能用來逆來順受。孩子,你的路也不太平,充滿坎坷的路,你要好自為之。”
李蘭菱默然點頭,準備好行囊,小連送來一個白玉盒子,輕聲說:“這是夫人給你的,是林家的傳家之寶,一對白玉鐲子,夫人說,等你找到安身之地,這才拿出來。你須得答應夫人,這點小事,當真能做到嗎?”
李蘭菱帶著盒子,乘著夜色趕去,江南的路在寒風中顯得滄桑而模糊,往事堆積,一點點壓在心頭,漸漸散亂,幾如亂麻。
深夜無人風自語,野徑徒添孤旅思。李蘭菱找到一個破廟,生了一堆火,她還沒有決定往何而去。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人馬喧騰的聲音,她心裡一緊,來到廟門口,只見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嬰兒,被一群黑衣漢子團團圍住。
李蘭菱看那婦人一身白衣,滿面風塵,正是楊白月。李蘭菱當即縱身躍到楊白月身邊,厲聲說:“你們是什麼人,要活命的,趕快離開!”那群黑衣人似乎並未退縮,其中一個人振臂一呼,大夥一窩蜂擁了上來。李蘭菱輕輕撥動琴絃,音聲動處,亡魂歸天。
楊白月全身如同虛脫一般癱倒在李蘭菱懷裡,李蘭菱急忙將她抱到廟裡,在火邊餵了她乾糧和水,楊白月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李蘭菱問道:“楊姐姐,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楊白月說:“我能活下來,也全靠袁大哥不計性命的救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像是噩夢一樣,我幾乎不敢回憶。李大哥病了很久,用了很多方法都無法治癒,義軍裡面有個最不起眼的小將軍,名叫袁天麟,正好他妻子也臨近生產,所以就一併照顧我們,就在我生下鐵心的時候,李大哥離我而去,袁大哥的妻子也因為難產而死。儘管我們很傷心,但卻不得不面對一次次瘋狂的追殺,我的體力從來沒有恢復過,前段時間和袁大哥走散了,他也不是什麼武林高手,還帶著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李蘭菱看著滿面倦容的楊白月,心中立刻明白她這段時間在江湖上所遭受的各種折磨。李蘭菱看著那孩子,說:“這孩子名叫鐵心嗎?”楊白月點點頭。李蘭菱說:“姐姐有何打算,我打算找個地方隱居下來,姐姐呢?”楊白月說:“我要找到袁大哥。”李蘭菱點頭說:“我陪你找吧,反正隱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楊白月嘆說:“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也想不到,我的命運,會是這樣。”李蘭菱搖頭說:“這也不是人力所能掌控,尤其是身在江湖,姐姐別多想了,先好好休息吧。”
忽然間外面傳來馬嘯之聲,兩人扭頭看去,只見柳馮急匆匆而來,一見二人,登時一驚。李蘭菱扭過頭去,看著燃燒的火焰,心境,也如同烈火一樣熊熊燃燒。
柳馮顫聲說:“你們,你們在這裡?”楊白月問:“是啊,柳兄,你怎麼來了?”柳馮哦了一聲,回過神來,說:“我,我聽說你被追殺,所以到處找你,可算找到了你。”李蘭菱起身來,走到廟外,楊白月起身說:“蘭菱,你怎麼走了?”李蘭菱淡然說:“我當然要走,楊姐姐也不用我照顧了。”她上了馬,忽然盯著柳馮說:“希望在對楊姐姐的時候,你不會有什麼為難之處。”
柳馮全身一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有清冷的風,似乎在敲擊他沉痛的心靈,他朝思暮想,就是能夠見上李蘭菱一面,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面竟然是這麼的出乎意料,匆匆而來,帶著詭異而失落的色彩,匆匆而去。
李蘭菱一路狂奔,從黑夜走向白天,卻不知道應該走向何處。忽然想起林夫人給的白玉盒子來,開啟一看,除了一對白玉鐲子外,分明有一封信。李蘭菱心裡一顫,急忙開啟信來,只見信上分明寫道:“蘭菱,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和小連已經離開人間,隨著江南山莊最後的烈火,徹底消失。小連的身上有你的信物,那便算是替你死了吧,希望江湖的廝殺和朝廷的追殺永遠離開。你不必為此感到傷心,如風是我和小連最後的等待,唯一的希望所在,也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