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怒說:“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她大步上前,大聲說:“夔門寺一向與人為善,勸導世人,為天下稱讚,單從此事,足以見姑娘之卑鄙無恥!……”她忽然轉身說:“和這種小人還有何話說,不共戴天之人,先擒下來,再作計較!”
白衣女子冷笑一聲,“師太息怒,師太無知,晚輩不想怪罪,不過這裡請師太看一件東西,師太自然明白。”雲成怒問:“什麼東西!”
白衣女子說:“貴派一年前自殺了一個弟子,她的貼身令牌,就在夔門寺一個僧人身上得到,你說這奇怪不奇怪?”雲成大怒,接過令牌,怒喝一聲:“賤人,你害我弟子,還要加害我同道中人,我與你誓不共天。”話畢拂塵一抖,合身撲去。
一怒出手為故人,誰言佛門無凡塵?縱有渡人靈芝手,卻難迴天挽芳魂。
白衣女子身形飄忽,身法奇特,恍如飛天仙子,來去如電如露,白虹倏忽騰挪快,纖手微拈勁力強。激來巫山萬里雲,掀動怒海千重浪。環顧座上相看者,十大高手心茫茫。江山代有人才出,新人舊人較短長。
雲成手上拂塵陡然一直,內力到處,塵絲忽然暴漲丈餘,此乃西陵派“紅塵繞”的手法,塵絲如雪,將那白衣女子緊緊圍在當中。
白衣女子大袖長卷,須臾間卻也見長,攜風而來,塵絲長袖,纏繞一處,化作點點片片,飛揚於樓內燈火之間。
雲成只覺體內內力激盪,險些便要吐出一口鮮血,一時怔怔立於地上。只聽那白衣女子說:“我派行善不欲人知,師太不必激動,若要感激,也不在今日。今日咱們只是說說家常,談談武林,何必弄得風風雨雨,傷了和氣呢。歐陽掌門,你是前任盟主,你說呢!”
歐陽忠面色羞慚,說:“鄙人無能,丟失鐵盟令,只願天下武林正道,有德才兼備之人,能夠尋得鐵盟令,帶領我鐵盟上下數十門派,掃除天下妖魔,匡扶武林正義!”
白衣女子說:“所謂世亂知英雄,時危見俊傑,看來又是武林風起雲湧,人才輩出的時候了。敝主人其實也心憂武林,如今天下太平,可武林紛爭又起,腥風血雨多少殺戮會葬送多少性命毀了多少家庭!為什麼武林中人不能安居樂業,坐享太平呢?大家都有自己的基業,可是數百年來,起起落落多少武林大派沉浮湮滅,想起來真是可悲可嘆啊。殺戮,為什麼武林總是免不了殺戮呢?並不僅僅是因為武林中人手上有兵刃,而是因為我們的習慣,為何我們不能好好的坐下來,如同今天一樣,把問題,放到桌子上來解決呢!”
下面立時有人說:“桌子上解決,那是官場上解決問題的方式,我們學武幹什麼,不就是為了解決問題嗎?”白衣女子坐了下來,說:“閣下是仙都派掌門人談嘯中吧,仙都派建派三十八年,目前已有茶莊生意十二個,綢緞莊八個,託執行遍及江寧府,倘若談掌門一不小心,送了性命,這大好的基業,豈不拱手他人?”
談嘯中面色一怔,說:“有勞姑娘費心,不過談某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錢財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武林正義,我正派維持數百年之久,斷然不能扭曲,姑娘的心思路人皆知,不過是要正派為了執掌大權,互相殘殺而已,你以為我正派人士,會愚蠢到任由你擺佈?”
話音畢落,忽然仰面跌倒,面帶輕霜,已然氣絕!
李蘭菱四下一看,燭影搖紅,並無半點人來人去的風聲。
明槍易躲暗難防,鉤心鬥角比短長。從來是非枉送命,魂斷皆是英雄郎。
木天磊輕聲說:“是冰島的‘冰魄掌’。”李蘭菱再向四周看去,只見那青衣男子和白衣青年也四下看著。
無為努而起身,來到談嘯中身前,喝道:“放肆,武林鐵盟在此聚會,居然會任由一大掌門當場暴斃,陰險小人,何必暗中放箭,有本事出來與我一較短長!”白衣女子緩緩說:“此乃小女子疏忽所致,深感歉意,只是談掌門方才言辭,多有偏激,我一時不太同意,疏忽了防範,請各位放心,小女子一定提起精神,再不敢有半點懈怠!”
李蘭菱心裡想:根本就是你天外天讓人暗中下手,你這話還話裡帶刺,你以為天下武林,當真就聽你擺佈了嗎?當下跨前一步,長劍一指,說:“賤人,明明是你天外天網路邪派高手,暗中使詐,還要在這裡貓哭老鼠假作慈悲,像你這種賤人,就應該一刀了斷,從此不再危害江湖!”
玉劍輕盈玉人近,風聲凌厲身體輕。一點寒光帶鶴影,四面呼嘯類鳳鳴。飛灑三江滔天浪,吞吐九天風雲霆。誰見婀娜多姿處,逍遙勁舞何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