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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的行為,逼迫得他不得不提前出手,雖然稍嫌早,但所幸還在能夠掌控的範圍。

身體一震,慶玄神情凝重,稍現錯愕,卻還是沒有猶豫的應:“是,皇上。”

早知道這天會來,而他也是這事的協同者,他沒有想要去深究箇中孰對孰錯,面對殘酷的權利爭鬥,為保全皇族的根本,這是不得不為的,他是奴才,正德帝才是他要全心維護的主子,他只要做好主子的安排,其他毋須上心多想,況且,從來就是這樣,權利之爭,皆有犧牲,更何況,檀妃,算不上無辜的犧牲品。

慶玄領命離開,正德帝將那本密摺慢慢合上,動作遲緩而沉重,他眼中倦意濃濃,卻又異常的冷漠。

“不要怪朕,誰叫你是檀家女子。。。。。。何況。。。。。。朕絕不允許有其他的子嗣出現。。。。。。不是阿嫣的。。。。。。就無法。。。。。。”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不過是對權利之爭中被利用犧牲的棋子的無謂感嘆,最是薄情。

抬眼望向殿外,金色桂花雲般的層層疊疊堆綻濃綠的樹冠上,嘴角浮出抹清冷的笑:“那丫頭,朕果然沒有看錯,局動,全因她而起。。。。。。就看。。。。。。”話沒有說完,帝王難以揣測的心思,全止於未完的話裡,只有決斷局勢的冷靜和狠厲。

檀紫衣面色沉凝的看著跪在下邊滿身血跡,蒼白著臉努力支撐不倒下的僕人,沒有一絲感情的冷聲問:“怎麼,失手了?”

那僕人垂頭沉默著,只有因傷痛粗重的喘息在起伏,少頃,他抬頭道:“不能確定。。。。。。當時屬下確實刺中了他。。。。。。”

“不能確定?離弦,本相歷來不接受含糊其詞的答案,也容不得失敗。”眼瞳驟然一沉,唇畔綻出抹包含冷意的淺笑,行刺失敗,今後面對的後患無窮,局勢會變得更詭異難測,這是向來謹慎的他不願面對的。

猛的抬起頭,一張異常清瘦的臉,四十上下的年紀,鬢角微白,平常的面孔上,卻有著雙精亮光澤的眼,蘊著瞬間奪人性命的絕厲,讓人視之生寒。

張嘴欲辯,可又說不出什麼來,那一刻,藉著突襲的先機,擊退那身手不弱於他的國師府家僕,趁勢,飛身撲入連城侯的馬車,劍如驚虹,像以往為少主子行刺暗殺那樣的出手狠、準、穩,沒有遲疑的凌厲。他的武學造詣,武林排名,絕不會出一掌之外,而他引以為傲的致命殺招,天下間,亦難有人擋!

可是,在劍刺向連城侯的那一剎那,他那苦苦練習了三十餘載,可以說是出手必得的殺招,居然會失去準頭,劍尖竟然不受他控制的偏了!偏離他算好的要害!

暗殺,本就要在瞬間決生死,一招中矢,行刺,既要在眨眼間取人性命,一擊失手,再出第二招,已經是錯失先機,再難以成功。出第二招的,算不得是一流的殺手,更何況以他對自己武藝的自傲,更不屑於此,他也從沒有一招不得手過。

但是,這一次他卻失手了,失手得莫名其妙,至今反覆苦思當時的每一個動作,仍沒有想出原因,為什麼?為什麼劍會不受自己控制的失去準心?

驀地憶起,在劍刺入連城侯的身體時,他清楚的看到,那個絕美少年的臉上找不到任何一點慌亂和恐懼,完美無缺的臉,沉靜自若,連眼瞳裡也淡定無波,那是雙能吞噬所有張狂的淡然篤定的眼睛。不,他甚至在笑,是的,雖然不明顯,但他還是捕獲到,血飛濺而出時,少年露出了絲嘲諷的笑,那笑讓他莫名的不寒而傈,在那雙異常清冷平靜的異色眼中,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臉上,破天荒的帶著張惶。

背上冷汗涔涔,心頭升起一股無法壓抑的莫名恐慌,實實的蓋過了此時身上的傷痛,那個少年,讓他本能的感到害怕,那是身於黑暗中靠舔血殺戮為生的人,對於比自己更危險更強大的對手本能的感覺到恐懼和退避。

雖然不屑於出手第二招,但為了完成少主的任務,他還是又出招了。

“鐺”一聲,不知什麼時候,少年手中出現了把烏黑的墨玉匕首,挌住他的劍,冷凜如冰的異色眼,唇邊的譏諷愈濃,因失血而蒼白若透明的臉,倨傲而輕蔑:“滾,滾回你家主子身邊去,別髒了本侯的車。”

聲音雖輕,卻是氣勢懾人,威厲不凡,霎時覺得被他的氣勢迫得失了陣腳,還不容他反應,那國師府家僕已經護主殺逼而至,他狼狽應戰,邊打邊退,勉強從那家僕的凌厲招式中脫身,卻也是全身傷痕累累,被擊中的一掌更是讓他真氣翻騰,內傷不淺,勉力逃回相府,已經是精疲力竭。

一生中,從沒有象今天這樣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