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煙極是輕飄,手一揮便散開了去,只是白的太過乾淨,太過清新。
帶頭的龜奴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趾高氣昂的指了指他身後站了一排整齊的男子手中的托盤,道:“洗乾淨了就把這些衣服穿上,速度最好快點,我可沒時間等你們!”
男子們都沒有應聲和說話,戰戰兢兢的脫掉了身上破爛的衣衫,甚至有不少的襤褸衣衫上還帶了已經凝固變黑的血色。
帶頭的龜奴捂著鼻子狠狠剜了他們一眼,隨後實在忍不住便出了去,他身後的龜奴們隨後也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地上出了去。1
然,當房門被掩上的那一刻,一句低咒聲便響了起來。
秀氣的白衣男子此刻正一臉盛怒的用雙手遮著紅衣男子的雙眼,“親親別看,看了會長針眼的!”
蕪邪略顯僵硬的嘴角動了動,不料,聲音還未發出,就被一身豔麗桃紅的雪發男童靈漪咯咯的笑音打斷。
靈漪指著怒氣騰騰的水璃,語氣輕佻,“君上長著孩子臉,卻說著哄孩子的話,真是逗死人了,若真是會長針眼,指不定我的眼睛早就被陣眼戳滿了呢。”
雖然他這話有著調侃意味,不想聽在水璃的耳朵裡竟生生成了添油加醋的嘲笑,當即一張秀臉氣得陰沉,著實駭人,“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靈漪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拎了一件地上盤中的衣衫便跑去一個角落去偷換。
此時的蕪邪撫開了遮在自己雙眼的手,無奈的揉著額角,也蹲下身去拾了一件衣衫,循著靈漪的背影而去。
水璃見她離開而留下的落寞背影,欲語還休,只顧焦急的在原地躊躇,眼中陰雲怎麼也化不開。
想起這幾日他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阻止她要來麝月居的決心,他恨的幾乎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雖然知道他們遲早要見面,必須要見面,但,他終究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這一關。
似乎,隱隱約約覺得,當她見到了那個男人,就會像前日一樣,她的眼中再也看不見自己,她的心理再也容不下自己了。
“快著點,磨磨蹭蹭的,你以為你們是來當主子的嗎?還不是隻有做他們身後一條狗的命!”
外面傳來那尖嘴猴腮的龜奴的刻薄聲音。
“這該死的狗腿子,真想出去暴捶他一頓!”換好衣服的男童忿忿的把小拳頭我的嘎嘣響。
蕪邪繫好腰帶,伸手將靈漪的拳頭按了下去,嚴肅道:“別做無謂的事情,一切按計劃行事。”
靈漪點了點頭,哼卿著扶了扶頭上的帽子,嘴角勾起一絲惡劣,“9527行動,老孃來了!”
在龜奴的催促下,一行人嘩啦啦的隨便清洗了一下,立刻穿好衣服出了去。
龜奴執事一看他們出了來,意興闌珊的掃了一眼他們身上的衣服和亂糟糟的頭髮,哼了一聲,手中的鞭子便毫無預兆的甩在了幾個男子的身上,見他們吃痛又恐懼的樣子,他輕蔑的昂首道:“作為麝月居的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看你們一個個要死要活的邋遢樣子,簡直就給麝月居和你們將來的主子丟臉!”
男子們都噤若寒蟬,一個個哆嗦著身子儘量站直站整齊,有的想要束髮將帽子戴好,豈料又是飛快的一鞭打在了手臂上,疼得他們呲牙咧嘴,卻不敢發出聲音。
經常被鞭打的他們都知道,拿著鞭子的人都將他們的慘叫聲當成一種愉悅心情的曲子,叫的越痛苦,他們就越開心,鞭子就會更加不留情的鞭打,所以只有乖乖的沉默忍受,才能少受些虐待。
果然,執事見他們都沒有哭天搶地,又因時間的關係,便只好索然無味的收起了鞭子,一副教訓的模樣在他們面前來回踱步,“作為麝月居最低賤的奴才就必須要有把自己當成一條狗的素質,最好別蹬鼻子上臉給主子難堪,否則,你們就只能像狗一樣被剝皮拆骨,放進鍋裡煮,聽見沒有!”
十人聞言都屏了呼吸,停了心跳。
沒錯,當他們成了俘虜,成了奴隸,成了麝月居的東西的那一刻,就註定永世不得翻身,只能卑躬屈膝苟延殘喘的活在這些地獄裡。
迂迴的石廊上走來剛才黃衣身邊那位斯文的男侍,見他招牌式的微笑掛在了嘴角,“莫執事,管事和主子們已經在映月堂等著了。”
執事一見這位男侍,立刻點頭哈腰道:“奴才這就去,這就去!”隨即他又轉身站正面向十人,喝道:“跟著本執事走,若敢走散了,等會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說完,便恭恭敬敬的跟在了男侍的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