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掉,從朋友家離開後,衛敏然實在沒地方去,直接去酒店開了一間房,不管不顧地把自己悶在房間裡,甚至有那麼片刻,想到現狀,想到自己身上揹負的債務,真的有也跟著父母一塊兒死了算了的想法。
她甚至是有些憎恨去世的爸媽的,家裡出了這樣大的變故,偏偏就丟下一個人面對這麼大的爛攤子。
月悅在衛敏然的身體內醒來,便是在一晚上起碼要五百元的酒店套房內,這還是這姑娘覺得囊中羞澀,勉強挑了一個沒那麼不入眼的酒店住進去的。甚至為了住這酒店,還把全部現金都當押金給壓在前臺了。
從來沒有為錢操心過的大小姐,在花錢住進酒店後,甚至都沒有考慮過明天沒了錢應該怎麼辦。
月悅醒來後,也顧不得想太多,第一件事情是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沒有超過十二點,趕緊收拾收拾,就辦理了退房手續,於是,手上握著五百元現金,月悅,走在大街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拿著這筆錢,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了。
她自己的確有個隱蔽賬戶,可按照衛敏然那大手大腳慣了的性子,她就算平白無故地給衛敏然弄來一百萬,只怕不到半年就給花光了,甚至能夠撐半年那都算是好的了。更何況,還有那過了九位數的債務擺在那裡,這可不是月悅說解決就能夠解決的。
衛敏然上大學那會兒讀的是藝術專業,學畫畫的,家裡條件好,從小到大倒是學了不少才藝,月悅恰好看到了一家西餐廳招聘鋼琴師,剛好臨近中午,正是飯點人多的時候,月悅便進了這家西餐廳,詢問了店員有關招聘鋼琴師的事情。
月悅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是昨天沒換過的,卻也算是得體大方,同餐廳老闆見面後,直接現場展示了幾首鋼琴曲,便成功拿下了這個兼職工作。工作時間集中在下午四點半到晚上九點半,中間會有小提琴、大提琴等樂手替換的休息時間。
月悅表示下午回準時過來上班後,又在西餐廳蹭了一頓免費的午餐,這才離開餐廳,去尋找晚上的落腳點,手頭總共才五百元錢,雖然跟餐廳老闆商量了,工資一日一結算,可現在錢還沒有拿到手,還是得找個廉價的房子,先解決這個月的住房問題。
在網上搜尋租房資訊,實在是沒有什麼合適的房源,而且現在租房子也要交押金,五百元錢,真得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實在不行,月悅乾脆在工作的西餐廳附近找了個酒店公寓,要了個單人間,九十元錢一晚,不包三餐。
月悅先交了兩個晚上的房錢,又壓了押金,手頭只剩下一百元錢。幸好晚餐工作的西餐廳直接包了,要不然,就更加可憐了。
搞定晚上的住處,月悅在附近逛了逛,思考著,她除了餐廳的兼職外,能不能找個衛敏然能夠做的工作,可想來想去,辦公室白領工作都不太適合原主。原主是閒慣了的,從來沒有被約束過,要她去規規矩矩的上班,以原主的脾氣,只怕呆不了兩天,就要跟人鬧掰,甚至被掃地出門的。
月悅琢磨著衛敏然是學畫畫的,倒是可以考慮去美術館之類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雖然對於揹負著鉅款欠債的衛敏然而言,這些循規蹈矩的工作,根本對還款沒什麼幫助。可在生活都成為問題的當下,月悅琢磨著,還是得先解決生計問題。衛敏然本身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想要賺夠還債的錢,也是個大問題。
而且從衛敏然父母自殺到現在,除了一開始凍結財產的時候,出現的那些銀行和追債的人,因為公司宣告破產,嚴格說起來,隨著衛敏然父母的自殺,這債務也應該歸於結束才對。可衛敏然畢竟是女兒,除了公司之外,衛敏然父母在私下向朋友借的那些用於公司周旋的資金,卻是算在了衛敏然身上。只是,如今衛敏然父母都去世了,那些借了錢給衛家,卻沒辦法拿回追款的人家,面對衛敏然這麼一個身無分文,不事生產的情況,也只能夠自認倒黴,沒有苦苦相逼。
腦海中天馬行空地轉著如今的處境,月悅上網查過招聘啟事,並沒有藝術館或者美術館招聘工作人員,月悅不死心,去這個城市的美術館轉了一圈。詢問了一番無果後,卻是時間差不多該去西餐廳工作了。
月悅第一天上班,發現實際工作時間差不多是兩個小時左右,西餐廳之所以讓月悅在那個時間段在西餐廳,也是因為作為一家高檔的餐廳,有給顧客點曲目的服務,如果沒有客戶另外點曲子聽,一般情況下,鋼琴獨奏時間是在晚上六點到八點的用餐高峰期。
便是在這兩個小時中,每隔二十分鐘,也會穿插十分鐘的小提琴獨奏時間,留給月悅足夠的休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