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保障。
月悅故事編到一半,卻是突然想到自己編的似乎有些離譜,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滾個床單就拿到可以買下個旅館的錢,更何況,現在房價漲得這麼快。可是,她說得離譜,徐小梅卻沒有發現漏洞。
“我發現懷了孩子,也想過去找,找到了,拿到了一張更大額的支票,大到可以買一個現成的賓館。”月悅硬著頭皮再編下去,倉促之下的故事,如此的無力,她也顧不得許多,“媽,那人已經離開C市了。對方意思很明顯,讓我不要再去找她了。媽,我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你在賓館工作這麼多年,也有經驗,我們去盤一家賓館下來,也有個落腳地,不用再到處搬家。”
張豔和徐小梅母女多年來一直是租房為生的,只是,房價一年一年地往上漲,房租錢也是一年貴過一年,為了尋找更便宜的房子,他們也就一直不停地搬家。張豔自從初中畢業後,就自己出來住,是因為受不了洗澡只能夠透過土灶燒好水,才能夠在大大的盆子裡沖洗的日子。夏天還好,等到了冬天,洗澡就是一種受罪。上個廁所也沒有抽水馬桶。她一直不甘心過這樣憋屈的生活,住在狹窄到沒有辦法多動彈的房子裡。
所以,一開始沒什麼工資的張豔,墮落的開始,其實原因竟然只是為了能夠住在一個讓她不要覺得太窒息的房子裡,不要連洗個澡都費事兒,連上個廁所都憋屈。後來,張豔手頭有點閒錢,也不是沒想過租個好點兒的房子,讓徐小梅搬過來一起。就像月悅現在租的房子,就比徐小梅住的要好很多。
可是,徐小梅知道女兒會帶男人回家後,不情願,便以離工作的賓館太遠為理由推拒了。這對母女的隔閡不知不覺地也就加深了。
“買什麼賓館,拿著錢,你買個房子,我和你都不會做生意,我現在的工作挺好的,也都習慣了。”
月悅想得挺好,沒想到徐小梅壓根沒有自己做生意當老闆的意思,而隨著徐小梅說的那些算賬、生意之類的,她不懂,也擔心出問題,再加上經營許可證,營業執照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月悅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突兀了。
那這個家如果還只是依靠著徐小梅的微薄的工資,就算她拿出一大筆錢,還是會坐吃山空的。徐小梅疼愛女兒,卻也管不住張豔這個女兒。就算她把錢給了徐小梅,只怕也會被張豔三言兩語地就拿走花掉了。
事情,一下子,似乎又陷入進了一個奇怪的僵局。
徐小梅問了半天,也沒從女兒口中問出孩子爸爸是誰,心底著急,又想著那個男人給了錢,擺明就是不願意娶女兒,自家女兒還年輕,這個時候還是應該趁早把孩子給打了。要不然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聽到徐小梅勸著自己去醫院做流產手術,月悅反倒覺得自己真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是因為腹中的孩子,因為這個小生命,才編了那個故事,弄出一大筆錢來打算直接給這個貧困的家的。現在,徐小梅卻勸著她趕緊拿掉孩子,這跟她的初衷完全不一樣了。可她偏偏說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來。徐小梅說的那麼有道理,張豔本身也才十八歲,正常女孩子現在都在上學,張豔雖然早早進入社會,可本身也還是一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大孩子,又怎麼能夠照顧好腹中的孩子呢?
好心辦壞事,將自己的想法和期望強加在別人身上,她明明也不喜歡這樣的人,結果她自己倒是成了這樣子的人了。
醒悟過來的月悅,最終還是決定順其自然,這個孩子能不能來到這個世界,還是讓張豔自己做決定吧。
“媽,一個月後,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才兩個月大,我到時候再做決定,要不要流產,你給我一個月時間好好想想。我現在心很亂,我還沒有想好。”
一個月後,張豔回來,也就各歸各位了。
“你這傻孩子,這流產的事情,當然是越早越好,你拖到一個月後再打,對身體也不好。”
徐小梅又勸了幾句,見女兒固執,最後也就沒有再多說,只是跟女兒敲定了一個月後一定要做出決定。
徐小梅在家裡住下,還是跟月悅一張床,因為家裡就只有一間房,一張床,月悅現在呆在徐小梅女兒的身體裡面,總不能夠說不希望跟人家一張床睡吧?
一開始,洗過澡睡下的時候,月悅因為身邊多了一個陌生人,始終有些難以入睡,也有可能跟傍晚的時候已經睡過一覺有關係,許是察覺到了她輾轉反側地睡不著,徐小梅藏在被子下的手突然抓住月悅的手:“不要想太多,媽媽在呢。”
一句話,讓情緒有些躁動的月悅一下子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