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悅看著吃了一半的早餐,現在這情況,卻是連吃早餐的慾望都沒有了,真是掃人胃口。
“我和我未婚夫去酒店,也是因為我們雙方家裡都希望我們能夠有個孩子……”
月悅看著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強撐著要解釋的付悅蕾,是真得有些沒有辦法理解付悅蕾的心態,也不太高興再在這個話題上糾葛下去了。她剛剛在付悅蕾坐下來後就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現在錄製到的一切,再加上她昨晚調查的資料,也足夠她做些什麼了。
“你不用同我解釋,也沒必要同我解釋。如果你約我出來就只是為了說這些,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月悅拿起包,直接披上外套就準備離開了,付悅蕾哪肯就這麼離開,自然是想要阻攔的,卻被月悅一句話直接攔住了腳步:“如果你不希望我將我調查到的資訊在朋友圈公佈一下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再聽聽你編的解釋。”
離開茶餐廳,月悅直接撥打了岑靜波的電話,這些糟心事,早解決早了斷,眼看著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現在都已經是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卻還要被這些糟心事纏著,也真是讓人有些腌臢的難受的。
約了岑靜波在南苑酒店樓下的咖啡館見面,要了個小包廂,可以好好地談話。岑靜波原本以為月悅這是回心轉意要和自己合作了,可沒想到對方直接不聲不響地遞了一個資料夾給她,然後就開始拿出手機播放錄音鍵。
岑靜波同付悅蕾之間算算時間交往也有兩年了,對於付悅蕾的聲音自然是不陌生的。可是,聽著錄音播放中傳出來的資訊,讓岑靜波再次想起了最好的朋友從高樓跳下,面目全非躺在血泊中的樣子,好友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樣子,一直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現在這麼猝不及防地聽到這一段,再看著面前的月悅,有種自己最隱秘的私事被人窺探了的極度窘迫,這種羞窘,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而隨著錄音播放到後面部分,岑靜波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慘白,她從來不知道,悅蕾竟然是這麼想的?是,她的確對悅蕾進一步的碰觸感到噁心,可是,她一直以為悅蕾是贊同他們兩人之間柏拉圖式的戀愛關係的,兩個人相愛,為什麼要有身體上的深入碰觸呢?彼此互相慰藉互相依靠不就好了嗎?
還有,憑什麼說她喜歡的就是男人?憑什麼擅作主張地替她做這一切決定?就憑著轉移到她身上的愧疚嗎?
“這裡面是一些照片和資料,你可以看看。”
檔案袋中是月悅昨晚列印出來的一些照片和資料,照片中是付悅蕾同未婚夫親密的舉動,以及一些有意思的聊天軟體中的對話。大意無非是很快就能夠擺脫岑靜波的痴戀,還能夠利用岑靜波噁心葛筱言一把。可見付悅蕾對於當初跳樓,葛筱言卻連看都不去看一回,一直心存怨念。
月悅看著岑靜波有些慘淡的臉色,雖然覺得岑靜波的心理問題需要專業的心理醫生才能夠治療,她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你初中同學當初之所以會跳樓自殺,不是因為你拒絕了她的告白的緣故。一個是她中考沒考好,還有一個原因是她父母那個時候正在鬧離婚,她跳樓那一天,正是她爸媽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的時候。你不用有太多的負罪感。畢竟,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是你同學自己做出的選擇,並沒有任何人逼迫她。”
岑靜波眨了眨眼睛,感覺大腦混沌一片,反應了好半晌,才回味過來月悅到底說了什麼,她抿了抿唇,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家裡的事情,我不知道她爸媽在鬧離婚。”
“你同學的爸媽在民政局接到了女兒跳樓自殺的訊息,沒有辦手續就趕到了學校,因為忙著操辦女兒後事,也沒有急著去離婚。出於對女兒共同的愧疚,他們又試著相處了一年,那一年,你同學的媽媽又懷了孕,現在孩子也已經在上小學了。”
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地無奈,一個年輕的生命的隕落,偏偏卻讓一個分裂的家庭又重新走到了一塊兒,甚至又有了新的生命的降臨。其實,這件事情也完全可能走向另外一個方向,因為女兒的死橫亙在中間,父母雙方反而會更加老死不相往來。而現在卻演變成了另外一個局面。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相處,退一步海闊天空,夫妻之間也並不是一旦吵架就威脅要離婚就可以解決問題的。
“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那一個暑假,在岑靜波的記憶中是灰濛濛一片的,她很少去回想,每次做夢夢到,驚出一身冷汗,卻下意識地不願意去回想夢中的情景。
“你同學的父母都已經放下了,所以,你也可以放下了。不管付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