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幹二百五十美元,這筆錢是每月三百二十美元分期付款的保證金,因為去年十月十四日你在阿爾伯克基買下的那所房屋還得付六千七百七十五美元.你僅有的車是一輛一九三八年的福特,它已經跑了七萬英里。你只有一個兒子,他是食品廠的工程師,當然在阿爾伯克基;你妻子一天要向你重複五六遍,說她在紐約已經呆夠了,這裡氣候寒冷,每兩年才能見兒子和孫子一次,至於你的實際收入,我們估計每月在八百五十到九百美元之間。”
“你是什麼人,聯邦調查局的?”
“我現在向你提出如下的建議,”雷伯說,“接受不接受由你決定:給你雅瓦食品總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將出任這家公司的副總經理。你以這種資格”
“那是怎麼回事?”
“一家新成立的公司,負責生產、分送食品,在很多情況下還負責銷售。作為副總經理,你將得到二百美元週薪,並且每年可望調整薪水百分之十。終生不變。只有一項特殊條件:你在公司裡不發揮任何作用。這建議最符合你的理想,你將既有頭銜,又有相應的薪水,卻不需要幹活。你實際上可以按月在阿爾伯克基領錢,哪家銀行由你挑。如果你能證明公司的經營方式有絲毫不合法之處或者你的薪水沒有按照我說的標準支付,交易將立即終止。那時你的動產和不動產將還給你。你會對我說,在那種情況下你可能發現你的業務處於紊亂狀態,我會回答你將經過對資產按現時的行情估價加上每年百分之十的通貨膨脹率,我們將得出一個賠償的數字,如果我們不遵守協議的條款(儘管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我們將付給你這筆賠償金。”
弗格森三艘往返於曼哈頓與新澤西州霍博肯之間的渡船之一剛剛靠岸,正開始卸客。
“弗格森,”雷伯說,“你回答吧,‘是’還是‘不’?有關雅瓦食品總公司財務狀況的全部資料將由紐瓦克我的銀行提供給你。如果你接受而且我看不出你和你的妻子有什麼理由拒絕。那麼,三天之內你就坐火車去阿爾伯克基。”
一推一挽。每一家新建的公司都是前一家推出來比而它本身又挽出跟在後面的另一家。這是雷伯·克立姆羅德的一貫策略。他總是以閃電般的速度將他的好幾項行動聯結起來,沒有絲毫具體的基礎設施,沒有辦事地點,也沒有行政機構,幾乎都是這樣。
從一九五○年七月二十一日(在紐約成立自力報刊發行有限公司的檔案上註明的日期)到同年八月二十四日,一連串的合約全部最後拍板。大衛·塞梯尼亞茲指出,這是一種非凡的節奏。
在這個時期內,克立姆羅德至少成立了五十九家不同的公司。
就拿自力公司來說吧,即負責傳送報紙的公司,其股東包括報販、服裝業各工會(雷伯是與工會組織正式合夥的第一人)、國際卡車司機工會以及克立姆羅德本人,在這段時期內又已經成立了十二家公司。十二家公司在法律上各自獨立,用的都是紐約模式,它們分佈在費城、巴爾的摩、華盛頓、波士頓、匹茲堡、辛辛那提、底特律、克利夫蘭、印第安納波利斯、芝加哥以及加拿大的多倫多和蒙特利爾。所有的公司都遵守與工會合夥的原則,和紐約的一樣,但不一定生搬硬套。在芝加哥,塞梯尼亞茲發現屠宰工人聯合會在那裡的自力公司中持有百分之七點五的股份。
但在這十二家公司中有一點是不變的:雷伯·克立姆羅德至少掌握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不管合夥者是誰。名義上他從不自己出面而總是以委託書的形式透過中間人成為大股東。
十二家自力公司是在十九天內由艾比·萊文和他的一些朋友幫助建立起來的,每次都有一名黑狗到那裡去,或列爾內,或貝爾科維奇,有時則是第三個這樣的律師阿布拉莫紹奇,他也是在那一時期出現的。但是,儘管他們彼此不相識,他們的工作方法卻相似;或者說,克立姆羅德的指示是如此明確和不可通融,簡直無法判定那件事是哪個辦的。第二輪是雅瓦公司。
第一家於一九五○年七月二十五日誕生於紐約。第二家——在芝加哥——則是八月六日。隨後是十足的排炮齊射(由貝爾科維奇主持);從八月八日至十二日,四天之內在其他城市出現了七家雅瓦公司。
紐約雅瓦的情況是獨一無二的。克立姆羅德並沒有從弗格森那裡把渡口的買賣盤下來,而是把它換成他剛剛成立的公司的股份。也就是說,根本沒有投入本錢——這也是不奇怪的,因為他沒有錢。從七月二十一日到八月二十四日經過他手的全部資本,就是從紐瓦克銀行借來的那三萬美元,他用這筆錢從剩餘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