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地目睹雷伯的這一宏大構想。這對夫婦個子都不太高也不年輕了,約莫五十五到六十歲光景。他們兩人至少可以用二十種語言交談。從一九四六年開始,魏茨曼夫婦曾多年為國際兒童基金會和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工作,後來又在紐約的聯合國國際事務中心工作過。
“你還沒有把我們忘記真是太好了。”埃塞爾說。
“你知道我們現在是大人物了,可以說就是雷伯的人口大臣。”
她莞爾一笑,那神情猶如一隻害羞的小烏。然而,這個印象是靠不住的。這位體重只有四十多公斤的婦女其實精力充沛、幹勁十足,身心兩方面都有不同尋常的耐力。她曾先後被關在貝爾根·貝爾森集中營和另外三個集中營,但仍頑強地活了下來,伊萊亞斯是美國人,戰後認識了她。埃塞爾死於一九八○年。在她活著的時侯,伊萊亞斯從未見過她垂頭喪氣,不論什麼時侯,一連工作二十小時,或一口氣跑到帕卡賴馬山腳下,對她都是不在話下的。
埃塞爾說:“雷伯要我們負責接待你,是不是‘大臣’,這個詞叫你吃了一驚?”
“有一點兒。”塞梯尼亞茲說。“我沒有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你說的人口是指什麼人?”
“當然是指那些印第安人和銅色面板的卡博克洛。卡博克洛是在叢林中幹活的混血兒,他們通常從事耕作。不過,王國的人口不光是這些人。我們還管移民的事。”
她發出一陣尖細而仍不失其魅力的大笑。
“你似乎又吃了一驚,大衛。是的,我們以後就叫你大衛,你就叫我們伊萊亞斯和埃塞爾。伊萊亞斯一向說話不多。說真的,我和他講話的機會並不多。他倒是能說,往往當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說。你知道嗎?他會說十三種語言。現在,他在學越南語。當然還有亞諾馬米語。他的亞諾馬米語說得比我好,相當流利”
她開車的姿態就象在駕駛一艘遠洋輪。雷伯和其他人已經坐車朝城裡去了。王國的非正式首都多拉達島在過去的五年中有了驚人的發展。塞梯尼亞茲三年前來過這裡,幾乎完全認不出來了。新建了數百棟房屋,最高的也不超過四層樓,不過他知道,每棟房屋在地下至少還有兩三層。
“現在這裡有多少人?”
“光是多拉達島嗎?男女老幼都算在內,大約七千八百。你要不要確切的數字?”
“不,謝謝你。在其他地區呢?”
“韋丁尼奧有六千九百,貝拉薩爾的聖若奧有五千六百五十;迪阿曼蒂納有一千八百。還有一些人居住在邊境村落和開發中地區。當然必須加上叢林村寨裡的人。平均每個村寨有兩千人口,有兩萬公頃森林。我們計劃建立六十個村子。現在已建成的有二十四個,快建成的有十九個。你參觀過這樣的村子嗎?”
“去過一次。”
那是在一九七一年。塞梯尼亞茲乘坐的直升飛機在一個足球場上降落,他瞧見的是聚集在一起的兩排住房和三座公共建築。所有的房屋都是鋼筋混凝土結構,談不上怎麼美,就是整潔、實用,但叫人感到壓抑。埃塞爾·魏斯曼含笑說,“這是促使我們接受雷伯建議的原因之一,大衛。工程師和建築師們看問題有時太機械,他們只知道要快,要省錢。三十年來我和伊來亞斯走遍了全世界,想要遏制這股不幸的潮流。至少在這裡,我們的努力迅速顯示了成就,我們親眼看見了努力的結果,所以情況還不是那麼令人絕望。如果雷伯想吸引你幹一件事,他幾乎是不可抗拒的。當然我指的不是錢”
塞梯尼亞茲正在作心算。
對此,伊萊亞斯準有所覺察,所以他接茬說:“別費心思啦,大衛。這裡現在有六萬九千六百二十四人。再加上讓·科爾切斯特的勘探隊、特拉雅諾·達席爾瓦和烏韋·索別斯基的人以及其他工作人員,總共七萬四千三百人。”
“別聽他的。”埃塞爾說。
“他的算術向來一塌糊塗。準確地說,到此時此刻為止,共有七萬五千一百十八人。隨著聖若奧的發展,特別是迪阿曼蒂納的發展,不出一年,人口很快就會超過十萬。根據總體規劃預測,五年以後,人口將會達到二十七萬五千。我個人認為,實際人口很容易超過這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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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梯尼亞茲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她扶住了大衛的胳膊。
“來,我給你煮杯咖啡。看來你需要喝一點。”
總體規劃得到了不拆不扣的執行,但事實也證明埃塞爾·魏茨曼的預測不錯;一九八○年,王國的人口達到了三十一萬六千,還不包括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