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猛士似乎是早防著石綰綰會有這一招,就張開手臂擋著她。
“你讓開!”石綰綰嗔道。
“沒功夫跟你鬧著玩,你不走,我把你扔出去。”婉約派猛士沒功夫聽石綰綰去說什麼她是石清妍嫡親妹妹的話,警告地看了眼石夫人,有些可惜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後悔當初因要隨著石清妍就將頭髮收拾乾淨了,不然看石綰綰這討厭模樣,定要送她兩,不,四頭活物。
“趕緊走吧。”石夫人見一院子男子盯著石綰綰看,忙又去拉她。
“我記住你了!”石綰綰怒道,她這輩子也沒聽過這麼重的話,哪怕是去別人家中,誰不是客客氣氣地待她?暗道怎地這些人都這般沒規矩,都不知道她是誰嗎?
婉約派猛士後知後覺地伸手摸了摸下巴,心道不妙,沒了鬍子就是不方便,這麼容易就被人記住是誰了,“等這事了了,咱們再將鬍子留起來。”
“嗯,得留。”西院猛士們紛紛點頭。
聶老頭在廊下氣咻咻地瞪著滿院子後生們,又因被人順著氣喂著茶水、點心說不出嚴厲的話來。
除了聶老頭,院子裡還留下一個老人,那就是石老將軍,只是比之聶老頭那邊甚至有兩個少年給他捧著書翻著書頁的待遇,石老將軍就很有些可憐,他與石方圓、石思存站在自家院子裡,看著院子裡冒出來一群后生,不僅問出來的話沒人回答,甚至,他總覺得自己這主人家即便此時走了,也沒人會攔著——這邊壓根就沒他什麼事!
石老將軍心裡恨不得一怒之下離去,但是自尊與尊嚴令他不肯就此離去,“沒人告訴老夫這是怎地了?”目光將西院猛士們一個個看一遍。
一西院猛士說道:“老將軍馬上就知道了。”
石老將軍才要怒問馬上是多久,就聽石家管事慌慌張張地來說:“老太爺,耿家來了一大群人,領著漠少爺上門了。錦王府管事叫人將人放進來了。”
石老將軍一愣,前頭兩日耿奇聲屢次叫人上門勸說他放了耿業,甚至隱晦地提出石家放了耿業,耿家才肯放了石漠風,不然這事沒完。因他不肯立時跟石清妍低頭,且又覺耿家不敢對石漠風如何,就沒理會這事。忙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耿家族裡的人還有耿家的親戚們都來了。”
石老將軍立時明白為什麼猛士們不叫侍衛來,反倒叫了世家子弟來:這耿家子弟都是耿業的兄弟,兄弟來討要兄弟,若是鬧出了事,對著外頭也只說是耿家兄弟情深,後生們一時衝動少年輕狂,且石家家丁、侍衛打起耿家人來,也會因顧忌重重落與下風——畢竟,公子哥打了下人,是一句衝動就能大事化小的,下人打了公子哥,那可不好辦;若耿家叫了侍衛家丁來,一樣是鬧,但鬧到最後,這事就不是一句“小子們實在衝動”就能化解的了,且石家下人也不會手下留情——還有,眼下石家還在為皇帝出力,京裡就有人家領了下人打過來,豈不是在皇帝的臉?不,應當是同樣是打臉,叫了子侄來,還算手下留情了。
石老將軍吸了口氣,眼前這事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他想管,只會讓石家更為難,放下面子躲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如今的事已經不是石家能插手的。想著,就領著石方圓、石思存向這院子裡的門房走去。
茶房裡看守的婆子被外頭的事嚇得臉色發白,見石老將軍進來,就慌張地送上茶水,然後躲到外頭去。
“老太爺……”石方圓、石思存兩個老僕心疼地看向石老將軍落寞的身影。
石老將軍苦笑一聲,卻不言語,自家的地盤,任由他人做主,甚至自家的孫子,落在旁人手上,自己卻不能插手這事……身為一個曾經馳騁沙場、叱吒風雨的名將,石老將軍終於明白了那句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的含義,暗道自己若是早年死在沙場之上,該有多好。
石方圓、石思存不敢多說,隨著石老將軍迴避在這茶房裡,默默地將門窗關上,不時地透過查房窗戶上的縫隙去看外頭的情形。
“老太爺,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石思存想安慰石老太爺,在是老太爺鼎盛的時期,誰人不讓著他三分,似這等領著一家子子弟來石家討要人的事,斷然不會發生。
“這事了了,若是王妃贏了,老夫就給她賠不是去。”石老將軍嘆息一聲,便又苦笑,石清妍不需要說了好話拉攏自己,她只需要讓他看看她能將石家折騰成什麼模樣,他便不得不屈服——這就是一把雙刃劍,石清妍早年因石家受盡委屈,石家如今因石清妍步步維艱,果然是一報還一報。
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