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先帝遺照,將淑妃、賢妃挪出先帝墓室。
聞國舅心知太后因先帝的緣故對楚律、楚恆兄弟怨恨匪淺,因此自會拿捏了她的心思說話。
其他老臣中,老奸巨猾之人自然要附和兩句——那些不知太后心思的,自然不會被太后請來商議。
如是這般商議一通,自是沒人再提派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服楚律送楚徊出來的蠢話。
“太后,陛下早有撤藩之意,如今趁著燕回關牽制了錦王兵馬,咱們立時派人攻打中洲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中洲府有難,益陽府自然不能倖免。如此隔山打牛,錦王定然一心求和,主動送了陛下回京。”聞國舅又進言道。
立時有人附和道:“太后,此舉甚妙,如此若打下中洲府,既能震懾錦王、頤王、熙王,又能令益陽府內先亂起來。臥榻之下其容他人酣睡?中洲府已然落到朝廷手中,益陽府又安能倖免?只是合該再叫兩人隨行監軍勸說錦王放人。”
雖動不得楚律——免得楚律惱羞成怒對楚徊不利,但能收拾了楚恆也是一大快事,且又能助楚徊早日收回四塊藩地,於是乎太后見老臣們都有此意,斟酌一番便同意了,心知楚徊有些猜忌石家,便令鄭將軍領兵、賀蘭家、王家各出一人監軍,這群人先向東行進,隨即再從北邊突擊中洲府。
這般,楚徊令鄭將軍領兵從南邊攻打熙王、頤王的旨意還未送到京城,便聽說了太后拿著他留下的虎符派鄭將軍攻打中洲府來了。
這訊息自然又是何必問頭一個知道後,將眾人聚齊了一起說的。
此時眾人都在留客天中,楚律、楚徊、楚恆、賀蘭辭、王鈺、武言曉、耿奇聲、顧逸之等人都有些面面相覷。
楚徊心裡自是懊惱,但若叫他此時替太后辯白什麼,他又當真說不出話來,他那要撤藩的心思從來不曾言明,此時太后令人攻打中洲府,豈不是將撤藩一事擺在檯面上了?出師無名,怎能夠令天下人信服的;要說楚恆、楚律聯手扣押他,若是這二人一惱將他送益陽府,再不管熙王、頤王的事,又該如何?
“陛下,王爺們,過幾日又有一場雪,是不是要先準備一些傷藥?傷風感冒凍傷藥,這些都得備著。”武言曉捋著鬍子彎著腰說道。
楚徊咳嗽兩聲,瞅了眼其貌不揚的武言曉,心知武言曉的意思是南邊來的將士不耐苦寒,必定會凍傷凍病,說道:“多謝武先生了。”
“陛下客氣了,草民先叫人準備著,要不要給鄭將軍,怎麼給,還要請王爺示下。”武言曉看著楚律說道,說完,心想自己原就不該因欽佩何必問跟過來聽。
楚律不言語,楚恆冷著臉,心道太后叫人來攻打中洲府,他還要給他們準備的凍傷藥?冷聲道:“不許給。”
武言曉忙低了頭,說了一聲是。
楚徊看著楚恆的臉色,心道上回子楚恆、楚律兩個聯手隱瞞他一個,也不見他們羞愧,此時難不成要他慚愧?說完,又恨京中那群飽食終日的老東西糊弄太后,那些人一輩子都不曾來過北邊,哪裡知道這北邊的寒冷是能夠叫南邊的將士連刀槍都拿不起來的,偏還妄想從北邊進入中洲府;而且竟然沒請石將軍參謀一二——雖說石將軍不可深信,但總比那群只會紙上談兵的文臣得用的多。
賀蘭辭瞅了眼此時隱隱幸災樂禍的何必問,心道這兩次何必問捎帶來的都不是好事。
“陛下該想一想此時叫何人去鎮壓大哥、二哥的人,冬日裡北邊的人去了南邊,該是更省力氣呢。只怕沒兩日,大哥、二哥的人就要進入上京了。”楚律唏噓道,心道太后這招當真狠辣,若此時不是冬日,後有燕回關危機,前有朝廷兵馬攻來,不說中洲府,益陽府也危險了。
“小弟先回中洲府了,東北邊那地小弟不要了,大哥、二哥之事,小弟也不管了。”楚恆冷著臉說道。
賀蘭辭嬉笑一聲,蹲在角落裡說道:“看來太后眼中,熙王、頤王遠比錦王、瑞王安分。只是幸好太后叫鄭將軍來,也叫咱們看見了鄭將軍的能耐。小道賭十斤黃金,鄭將軍到了中洲府北邊,十日後就會向中洲府求救。”
“五十斤黃金,五日後。”何必問有意高深莫測地說道。
興許是都瞧出何必問睡得足了,眼神明亮便是那風華絕代的第一風流人,睡不足眼睛腫起來就是酒囊飯袋,於是乎楚恆、賀蘭辭有意三番兩次攪擾他,叫他夜夜不能安睡,於是此時神情萎靡的何必問,就像是一個賭徒。
“一百斤黃金,三日。”楚恆嘲諷地說道,“太后派來的十萬大軍,我中洲府只要五千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