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妍撐著手臂,想了想,暗道不能被賢淑三個把她折騰老了,於是翻身就睡了。
等楚律抱了那誰回來,就聽到石清妍酣睡的呼吸聲。
楚律伸手在石清妍臉上拍了拍,見她不醒,先將那誰放下,隨即也躺下,暗道上回子石清妍整治得自己半夜奔向王家,既然眼下自己在她眼中是個因為孩子心煩氣躁的人,自己就浮躁給她看,也逼著她跟他一般親自照料兒子,不對,應當是既要照看兒子,又要關心他。
翌日,石清妍睜開眼醒來,手臂剛剛向旁邊一旁,因摸到軟綿綿的一物,就愕然地扭頭,心想往日裡自己醒來的時候床上不就自己一人嘛,扭頭一看,見是楚律摟著那誰在床外邊躺著,心想楚律這是要將那誰慣上天了。
悄悄地下床去洗漱,就聽沉水低聲道:“昨晚上王爺過去,叫人舉著蠟燭,燒熱了炕,將三公子脫光了從頭到腳檢查了一下,連頭囟子也看了,沒看到針眼、指甲印才放心叫人給三公子穿上衣裳。”
石清妍愕然地說道:“那奶孃呢?”
“奶孃惶恐的了不得,如今大公子、二公子哭鬧了,奶孃們連拍都不敢拍一下。”沉水低聲道,鼻子微微皺著,早先覺得楚律很是慈愛,她心裡很是欣慰,只覺得石清妍苦盡甘來,如今這楚律這麼每每小題大做,又叫她覺得楚律太磨嘰了,少了男子氣概。
“叫奶孃們安心,哄孩子的人難免煩躁,反正她們人手多,輪番歇息,歇息的時候,也別叫她們惦記家裡的孩子,免得兩頭哄孩子,越發心浮氣躁。”石清妍心說楚律也不怕弄巧成拙,叫奶孃們當真背後掐了孩子——只是有這麼不時檢查一遍的爹,奶孃們也不敢下手。
“是,眼下就已經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們呢。”
石清妍嗯了一聲,洗漱之後,便去看了賢淑、賢惠兩個,挨個抱了一遍,最後嘆道:“老大、老二吃虧在這輩分上了。”
祈年恰進來,就笑道:“王妃又胡說,大公子、二公子是做哥哥的,將來好東西都要他們輪遍了才能到三公子手上。一大早,七舅爺就說,他昨日跟古家捎信說了出燕回關的事,古秀才、古娘子的意思是舅爺一去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可否請王妃先給古姑娘、石舅爺主婚。如此……便是石舅爺有個三長兩短,古姑娘要給舅爺守寡也是名正言順的,畢竟這一去艱險的很。”
石清妍心知石漠風是必定不會告訴古家燕回關的蠻子、土匪大多已經成了賀蘭辭的人的事,因此這古家擔心也實屬正常——至少這原本想找個給他們養老的女婿的,如今沒為了自己那要人養老的心思就勸石漠風別出關。又想石漠風定親的訊息捎到京中,京中石夫人回信模稜兩可,看著就是不敢跟她撕破臉,於是叫她自己掂量著辦的意思,且如今已經到了十月末,石漠風再心急出關,也要等到明年開春,既然如此,自己與其做了壞人,不如叫石漠風自己領著古家三口回京成親去,若石漠風當真一心要娶古暮月,他自有法子處置;且石夫人必定是要勸阻石漠風出關的,就叫石漠風回去看一看他意志是否堅定,這事原本就是要意志堅定一走到底的人才能辦成,若是石夫人三言兩語下,便能動搖了石漠風的心志,那也不必浪費了人力財力叫石漠風去了。
想著,石清妍便道:“叫了舅爺來,我有話跟他說。”
“是。”祈年忙去請了石漠風來蒲榮院前廳。
石清妍待祈年出去,拿了手指來回點了點,最後點到了賢惠,就抱著賢惠去前廳。
到了前廳裡頭,等了一會子,石漠風就過來了。
石清妍將自己的意思一一告訴石漠風,又說道:“漠哥哥若不是怕母親不答應,也可不回京城。不管是出關還是娶暮月的事都擔在我身上。”
石漠風心說石清妍這般說,他哪裡敢不回去,瞅了一眼賢惠,心說這孩子開始長奶膘了,忙道:“這兩件事都是我的主意,哪裡能叫妹妹枉擔罵名?只是明年三月就要走,這一來一回的,只能在成親後將暮月他們一家三口留在京中,母親還好,就是家中大嫂子她們……你也知道她們的性子,雖沒有壞心,但……”一時間,想不到怎麼來形容家中的女人們,只能怪石將軍太過能生,輪到他家中就有了六個嫂子,古暮月小家碧玉,到了那群性格各異的大家閨秀堆裡,怎會不受了排擠?雖知古暮月不是妄自菲薄因聽了旁人兩句話就顧影自憐的人,“自祈年告訴了妹妹我的話後,轉念一想,哥哥又覺得還是不趕著成親的很,不然我若有個萬一,留下她,咱們家又是那樣的門第,怎能容得她改嫁?”
石清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