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問點了點頭,心想石清妍當真有先見之明,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心想賀蘭淳是爺爺,他是師伯,他們都老嘍,想著,臉上因又被扯疼了,於是又折進石漠風的屋子去出氣。
翠墨見何必問走了,又看楚律從書房出來,便將楚靜喬是找賀蘭淳的事說了。
楚律也疑惑這楚靜喬不去找石清妍,反倒去找賀蘭淳做什麼,雖疑惑,卻也不以為然,心道待見了石清妍,去問問石清妍就是了。
於是乎,不過一會子,楚律人便到了蒲榮院中,進了屋子,瞧見董淑君神色慌張、石藍婕一臉委屈,只有個石清妍雲淡風輕若無其事地吃著藥,開口便說道:“都退下吧。”
董淑君、石藍婕聽楚律發話,不敢看楚律,忙慌退了出去。
石清妍坐在榻上,看楚律來,鬆了口氣,笑道:“這兩人當真難纏,聽說漠哥哥來了就都要見。”
楚律心說石清妍還怕人難纏,看她難得地沒進燻著醋的屋子裡吃藥,反倒在這明間吃,便問:“這吃的是什麼藥?”
“臣妾知己給臣妾配的。”石清妍說道,因對何必問心服口服,於是就對何必問送她的藥抱了莫大希望。
楚律心道果然這不避著人喝的藥不是自己請的大夫給她配的,也不追問,待坐下後,便疑惑道:“靜喬這是怎地了?方才她在本王書房外叫嚷著要去見賀蘭淳。”
“你女兒大抵有些戀父情結,臣妾以為王爺那大女婿歲數定然不會小了。”石清妍斷言道,不提她慫恿楚靜喬多跟賀蘭淳親近的事,但看楚靜喬在她耳邊唧唧歪歪說賀蘭淳如何如何出色,便知那丫頭大抵是對長者心動了——萬幸那丫頭自己還不知道。
楚律聞言先未領悟到石清妍這話裡的意思,隨即怒上心頭,斥責道:“你明知道為何不攔住她?”猛地站起身來,心道賀蘭淳是賀蘭辭的父親,若是楚靜喬鬧出什麼笑話來,定要被全天下人恥笑。
石清妍將捧著的藥碗輕輕放下,笑道:“這種事攔不住,若是攔住了,將小白菜關在屋子裡,指不定她還當她對長輩的那點仰慕是相思之情呢。王爺、陛下當真是……哎,”搖了搖頭,“看來小白菜心裡對她最好的人還是賀蘭大人那一輩的。”
與賀蘭淳同輩的,又對小白菜好的,自然就是先帝了。
楚律抿著嘴,心道楚徊跟耿氏、餘君言的事叫楚靜喬如鯁在喉,他又從來沒對楚靜喬多關心過,楚靜喬心裡自然只有那早早過世的先帝對她最好,雖依舊不太明白那“戀父情結”是什麼,但大抵也明白楚靜喬是在移情,將孺慕之情移到看似親切溫潤的賀蘭淳身上了。
“王妃的意思是靜喬只是將賀蘭淳當做祖父?”楚律試探道。
石清妍笑道:“眼下她自己個以為是祖父,誰知道以後呢。王爺,若有個賀蘭氏的族長做女婿,也是一樁好事吧?”
楚律斥道:“胡言亂語!”倘若楚靜喬要敢對賀蘭淳有非分之想,他立時掐死她,也絕不能做了賀蘭淳的岳父,忽地想到楚靜喬此時應當就賴在賀蘭淳那邊,便揚聲道:“沉水、祈年,立時去留客天將郡主接回來。”
沉水、祈年兩個在門外等候差遣,聞言便答應了一聲是。
“這個孽障!”楚律咬牙切齒地說道,隨即嘆道:“看來不能叫她閒著,還是該叫她隨著甘棠辦事。”說著,便將楚靜喬臨陣退縮、甘棠願意一力承擔安撫百姓的事說了。
石清妍心知今日楚靜喬又任性了,雖知甘棠將這事粉飾了一番,但更明白這事要怪就怪楚靜喬自己沉不住氣,於是笑道:“吃一塹長一智,既然是白菜她自己臨陣退縮,自然該叫她不能再攙和這事。此外,王爺想好了將來要什麼女婿了沒?是要白淨的後生,還是要長鬍子的前輩?”
楚律蹙眉,早先便是答應叫楚靜喬招婿也沒這般煩心過,心道旁人家的女兒都是丟在後院養到十六說親嫁人就了事了,怎地輪到他,偏得了個不愛俊秀後生,偏愛一把年紀老頭子的女兒?
“王妃好好管教她,務必將她的性子給本王擰回來。”
“只怕難了些,畢竟我是後孃,我是巴不得看她笑話的。要不,王爺親自去擰?領了她在身邊,三不五時地說一句教導的話,也免得你女兒只覺得家裡沒爹,想要爹得往外頭去找。”
楚律沉默了,領了楚靜喬在身邊難免不方便,不是怕楚靜喬見外男,外男楚靜喬見的多了。而是怕楚靜喬心思淺,聽去的事轉眼又被別人套了去。
“王爺,白菜今日見了賀蘭淳後,可是一直沒忘了他,得趕在露出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