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俊傑也笑著說,“年輕好,有用不完的勁。”
季允祥笑著說,“你也年輕,還把自己當成老人了?”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了。大家也都看出來了,季允祥今天下午很高興。“最近怎麼樣?”季允祥突然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領導的話向來很短,只有近距離或有悟性的人才能很快對答得上,譚俊傑正是離他最近而悟性又很高的人,他馬上明白,季允祥這是在問他自己,而當著三個下屬,他又不能說自己或者不方便說,他答道,“光鬥來了,辦公室又增添了新力量,……”他說辦公室工作實則就是說自己,他作為主任就代表著辦公室。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季允祥笑著打斷他說,“我是在問你個人。”
譚俊傑愣了愣,但臉上笑容不減,“我個人,服務好領導,幹好辦公室的工作,老闆對辦公室要求高,我們也不能讓您失望。”他笑著,有點開玩笑地說。
去年鎮裡組織委員空缺,季允祥也點頭了,半道卻殺出個孫瑞雲,從組織部直接下放。後來,季允祥、張德亭都找他談話了,本來組織委員要從副鎮長中提拔,他上不去也有客觀因素。他也只能裝作無事模樣,該幹工作繼續幹工作,該喝酒繼續喝酒,至少大家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季允祥笑笑站起身來,“看看李鎮長在家沒有?再通知張書記到我辦公室。”說完,他站起來上樓去了。
看著鄧志高忙不迭地又跑到前面去開門,翟順傑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本以為季允祥這裡還有一頓暴風驟雨,卻沒想到雨過天晴,他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了。
文光鬥心裡卻在琢磨,“季書記叫李強鎮長、張書記一起到他辦公室,肯定有事,這事不是一般的事,他又問到譚俊傑最近怎麼樣,難道這事與譚俊傑有關?”如果他對去年的事一清二楚,說不定能判斷出季允祥的意圖。
大凡人心裡有喜事,總是想找人分享,城府深,可以不說出來,只跟人暗示一下,城府淺,則竹筒倒豆子,你就只有乖乖聽著的份了。
看了幾個檔案,文光鬥正想到司機班聊一會,翟順傑接到了張德亭的電話,他放下電話,樣子怪怪地說道,“鄧哥,張書記叫你和小文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文光鬥很奇怪,鄧志高也同樣納悶,他問道,“張書記是怎麼說的?”
翟順傑答道,“其它的什麼也沒說。”
鄧志高看了看文光鬥笑著說,“走吧。”兩人都拿了筆記本往樓上走,留下翟順傑一個人在瞎琢磨。
張德亭看到兩人進來,情緒很高,“來,坐坐。”此刻,他辦公室少有的寧靜,少有的沒有人來找。
鄧志高與文光鬥侷促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張德亭的下文,不過,兩人都看出,張德亭很高興,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笑容。
“光鬥來了兩個月了吧,一直想找你談談,卻總是倒不出空來。志**秘書,也有七八年了吧,在這些鄉鎮黨委秘書裡也算老資格了。”他說這句話時,文光鬥看了看鄧志高,發現他有些不自然,是啊,黨委秘書幹了七八年還不提拔,不多見。
“老闆說,要給光鬥壓壓擔子,年青人嘛,就得多學習,多學了壓不壞人。”他稍一停頓,繼續說道,“從今天起,志高把有些小材料就交給光鬥,光鬥是正兒八經的本科生,又是中文系畢業,寫起材料來上路會很快,但也不能驕傲,也要多向志高請教,多看看志高包括譚主任以前寫的材料。大材料呢,仍然以志高為主,光鬥也可以參與,平時志高也好好教教光鬥,別把本事藏著不拿出來。”他很輕鬆地笑了笑。
鄧志高起初臉上有些不自在,但當張德亭說完後,他卻顯得很高興地說,“小文是正牌子大學生,比我這個‘二把刀’肯定強得多,我們共同學習,共同學習。”
文光鬥也趕忙表態,“張書記,我一定跟著鄧哥好好學,學著把材料寫好。”
張德亭很滿意,他拿出一份材料,“這是去年我在農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培訓班上的講話,你參考一下再給我起草一份。”
文光鬥趕緊接過來,張德亭說道,“好了,你們下去吧。”
兩人走回辦公室,鄧志高邊走邊說,“好了,這次我的擔子算是減輕了,光鬥,以後有些材料你得承擔起來。”
文光鬥不知他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謙虛地說道,“鄧哥,我剛接觸材料,什麼也不懂,這個材料也是趕鴨子上架,你得多指導指導。”
鄧志高說道,“誰都有第一次,不過,你基礎好,這個小材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