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楊慧拽進懷裡，說：“哈哈！不要你操心！我這有一個，還是你自己享用吧！”

張局長推開周敏，笑笑說：“剛才你坐的吳局長的臺，你趕緊去陪吳局長吧！不要怠慢了我的客人。”

周敏不依，勾著張局長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張局長！不要只對我們老闆娘情有獨鍾嘛！還要留點情份給我嘛！不然我要失望的喲！”

張局長有些臉紅。

桌上的男人看見周敏勾著張局長的脖子，伏在她的耳邊說悄悄話，就來了勁，敲著碗筷喊到：“親一個！親一個！”

周敏雙手摟住張局長，在他臉上輕輕一吻，然後又給在場的所有人拋了一個飛吻，說：“還想不想看？”

“喲噓！”大家一陣吆喝“還要看！還要看！”

周敏踮起腳尖，又給了張局長一個吻。

“幹什麼？開什麼玩笑？”　張局長不知所措，一把推開周敏，然後走向了衛生間。

周敏被張局長一推，覺得失了面子。吳局長跑了過來，抱著周敏說：“來！寶貝！我當道具，在我身上表演，我不像張局長，還怕羞，來！快點！寶貝！親我一下！”

周敏又和這個男人玩起了親親遊戲。

大家哈哈大笑。

張局長跑進衛生間，用水死命地洗了洗剛剛被周敏親過的臉頰，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

對於女人，他一直非常謹慎，他是一個還想往上爬的男人，他不想因為女人，毀了自己的前程。但被這個女人一鬧，他的心裡又有一種莫名地躁動。

他拿出手機，撥了可欣歌廳的電話。

電話那頭沒有人接聽，他很想把電話打到她的家裡，或者是撥打她的call，但他的手指終究沒有按下去。

他用力甩了甩頭，然後對著鏡子，在心裡對自己說：“張磊，你很危險！不要去想別的女人！”然後又用力甩了甩頭。

他拿起電話，打到了自己家裡。

他的老婆一接電話，他趕緊就說：“靜靜！我們在二毛這兒宵夜，你過來吧！”

黃靜靜說：“我已經睡了，不想起來，你們宵夜吧！我怕晚上吃了長胖，我不來！”說完又睡了。

張局長悻悻地走出了衛生間。

第四十六節、黛玉小姐

包房就要開業了，坐檯小姐如蜜蜂般從四處湧了過來。本是沉寂的縣城，被這些花枝招展的外來小姐，激得波浪四起。塵封多年的男人們，趕著改革開放的熱潮，躍躍欲試，想駕馭這些妖豔的女子。

孫軍給她們在外租了住處，把她們安頓下來。並招來一批年輕帥氣的男孩，來維護歌廳的持續。

可欣心目中那個溫馨高雅的地方，離她越來越遠。她無力指揮一切，孫軍也不聽停她的辯解，說：“大城市的娛樂場所都是這樣，你一直呆在小縣城裡，沒見過世面。你不管那麼多，只負責每天晚上打烊後，到吧檯收錢就行了。”

包房開業了，客人早早地搶佔包房，挑選自己中意的小姐，沒有搶到的客人，只好在大廳排隊等候。

服務員的職業，在這些小姐眼裡，是一個卑微的職業。這些長著漂亮臉蛋的服務員，和她們一比，就像山雞遇上了鳳凰。小姐們個個翹起高傲的尾巴，認為這幫丫頭真是一群不開竅的土包子，她們偶爾一個小時掙的小費，遠遠超過這些服務員一個月的工資。

幾個服務員開始不安份起來，也想丟下盤子，來當坐檯小姐，來輕輕鬆鬆地賺錢。

金錢的誘惑使她們無法抗拒，可欣很是擔憂，苦口婆心地給她們講：“女人要自尊，要自愛！”

沒有人聽得進她這些老掉牙的理論，笑笑說：“自尊、自愛，只是有錢人的說辭，又不能當飯吃，我賣笑不賣身就是自尊、自愛了。”

可欣無能為力。

在這個“萬元戶”就算富的年代，錢，如潮水般湧來。面對這如潮的錢幣，可欣招架不住。她那“自尊、自愛”的理論，在這個醉生夢死的娛樂場所，變成了可以讓人笑掉大牙的說辭。

她開始慢慢學習睜隻眼閉隻眼地看待身邊的人和事。

這天晚上，歌廳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叫華婭，和可欣同歲，是可欣高中同學。

華婭高中畢業後，沒考取大學，被她那在縣委機關上班的姨媽，安排進了望月樓大飯店，當了餐廳服務員。

她長的特別讓人憐愛，猶如林黛玉一般，只是又比林黛玉稍稍多了一份陽氣，大家都戲稱她為黛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