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軍四下攻城略地,靠得便是徐茂功的破陣營和另外這三支主力!至於李密的蒲山公營,則是從各營抽調精銳組成的,號稱可以以一當十。張老將軍便是喪在這個營手裡,你遇到後千萬小心!”
“多謝德本兄指點。否則,我還真小看了對手!”李旭咀嚼著蒲山公這三個字,半真半假地說道。
裴仁基所提供的資訊有很大一部分是李旭已經探聽明白的,也有一小部分此前聞所未聞。從瞭解敵情角度上看,裴仁基在執掌齊郡精銳後,的確于軍務上下過一番功夫。這讓李旭更放心自己的背後,認為即便裴仁基不是徐茂功之敵,至少在與虎牙郎將王辯聯手的情況下,也能將瓦崗破陣營擋在主戰場外。想到這,他忍不住問道:“齊郡子弟計程車氣如何,剛才我只顧及鼓舞鄭老將軍等人,一時竟忘了關注你這邊!”
“大將軍儘管放心,只要糧草充足,咱們齊郡精銳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況且這是一支哀兵,自從張老將軍故去後,弟兄們就一直想著找機會給他報仇!”
“那我就放心了!”李旭臉上浮現出一絲輕鬆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取勝的把握又增添了許多,“你麾下這支勁旅先按兵不動,替我將瓦崗破陣營釘死在滎陽西側。這樣,我才能集中全部力量去對付李密!”
“我就知道你眼界不會這麼窄,只想著打通運河。”裴仁基用拳頭重重地捶了李旭肩膀一下,笑道。“當年在遼東,你便是個膽大包天的!“
“我想盡快結束這場戰事。再這樣耗下去,好人壞人就全死光了。”李旭嘆了口氣,黯然道。“打完了瓦崗,我在河北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羅藝、竇建德、高開道,這些人沒一個好相與的!況且還有虎視眈眈的突厥人,一旦他們南下…。”
一旦劉武周勾結突厥南下,河東太原與河北涿郡都是其必取之地。在數日前接到雁門關再度有變的訊息後,李旭便對北方提心吊膽。比起各地盜匪來,突厥人的行徑更可怕。他深知草原民族處理失敗者的習慣,也親眼看過雁門附近那些曾經被突厥人攻破的堡寨。
那是比地獄還難以讓人忍受的慘景,凡看在眼裡者無不怒火添膺。他上次放始畢出關,又將甘羅歸還與骨託魯,便存了讓草原上兩群狼相鬥的僥倖心思。只可惜還沒等兩群狼鬥起來,邊關上倒有無數隋將爭先恐後引其入室了。
“還是那句話,只要糧草充足,我絕對不會放任徐賊茂功回師!”裴仁基聽不懂李旭的憂慮,但他有足夠的官場經驗贏得上司的好感。
“沒問題,我明天便帶人去開官庫!”李旭笑著保證。
大隋朝存放糧食的官庫建立於征討南陳之時,後來逐漸成為一種慣例。在太平年代,官府每年收上來的米糧大概有三分之一要流入各地官庫。大業八、九、十這三年,因為征討高麗和平息內亂,存糧曾經被消耗掉一少部分,但各地官倉依舊呈大半滿狀態。只是楊廣一直申明他要用其中的糧食做第四次東征之用,因此沒有聖旨,地方官員們寧可看著百姓們餓死,也不敢打官庫的主意。
李旭在守衛黎陽時已經冒險開過一次倉。事後的境遇證明,只要你拿出足夠理由,朝廷未必會追究擅動存糧之過。當然,這個結果可能只適用於他和宇文士及,換了別人,掉不掉腦袋還很難說。所以,這次他見郡兵們缺乏補給,首先便想起了管城內的幾個巨大的官倉。
只是他把問題看得簡單,地方官員卻給嚇了個半死。第二天,沒等李旭把自己的話說完,滎陽郡太守虞世會立刻將頭搖成了波浪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除非你拿陛下的聖旨來,否則,我決對不能命人將倉庫的鑰匙給你!”
“我已經讓弟兄們去倉庫門口等著了。”李旭陪著笑臉,說道。“各路將領都親自到了,如果郡守大人不肯答應,豈不是讓大夥失望!”
“他們失望不失望我不管,照看好官倉卻是我的分內之責!”虞世會吹鬍子瞪眼,派頭擺了個十足。
“郡守大人還是通融通融吧,大不了你先把出庫多少的帳記錄在案,過後我想辦法補!您儘管放心,該按什麼規矩來,我決不會壞掉!”李旭輕輕拱手,暗示自己一定會給予重謝。
“那也不行,一旦你將來失言,我找誰去?況且萬一被人彈劾了,你有金刀護身,我卻只有一顆腦袋,豈不白白給你頂罪。今天除非你先拿出刀來將我砍掉,否則,休想在我這將鑰匙取走!”虞世會一甩袖子,將堅挺的後背留給了李旭。
“那我只好用陛下賜的金刀將倉庫的門劈開了!”李旭好像也給惹出了幾分火,一轉身,帶著親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