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與姚長雍定過親,以至於後來毀了姚長雍的名聲,雪姑娘的嬉鬧越發雪上加霜。兒子瞧著姚長雍至今未娶,甚至連親事都拖延下來,每每思及此,兒子心裡便很過不去。”
傅池春眸光越來越亮,問道:“冬兒想做什麼?”
傅臨冬道:“兒子想補償姚長雍,但兒子人小力微,還請老爺為不孝兒子勞動一回,懇求太后娘娘的恩典,若太后娘娘能為姚長雍賜婚,姚長雍面子裡子都全了,還會惦念太后娘娘的恩德,兒子也能安心。”
傅池春深覺這個養子比他還要一肚子壞水兒,明明是咬牙恨姚長雍下毒,還非要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面子上做得真好看。
當初姚太后下懿旨讓姚瑩瑩進宮,在姚家人看來有些蠻橫霸道,而攝政王和九王都不希望姚府的女兒再進宮為妃,因此讓姚瑩瑩給躲過去了。可姚長雍不一樣,姚長雍娶誰都不會妨礙到宮裡的勢力。
越想,傅池春越覺得可行,他幾乎要仰天大笑了,好容易按捺下來,他興奮道:“冬兒,這回事成,一定會給你立個大功!”
傅臨冬鬆了口氣,他就知道,傅池春一定會同意的,凡是能給姚家添堵的事,傅池春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去做:“老爺過獎,為姚長雍賜婚,太后娘娘能得個好名聲,兒子便不會覺得‘虧欠’姚長雍了。”
傅池春哈哈大笑,團團轉了一圈,道:“冬兒,你好好休息。我找個機會進宮請示太后娘娘,等有了回覆,我會親口告訴你的。”
“兒子等老爺的好訊息。”傅臨冬嘴角噙著淺笑。
……
此時,姚長雍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虧欠”,金穗也不知自己被人“惦念”,她回到錦官城後,被姚老太太摟著揉搓一番,姚大太太在接風洗塵宴上神色頗冷,金穗稍稍動動腦子便明白了,姚長雍那日在馬蹄下捨己為她,當孃的大概都不會樂意自己兒子為了個還沒定親的女兒奮不顧身。
對此,金穗保持緘默,人家沒問,她也不好無緣無故地跑到姚大太太跟前說,我還奮不顧身地救了你的兒子呢!若真這麼說的話,姚大太太可能會點著她鼻子罵不知羞恥了。
是以,姚大太太承諾的兩月之後會上門提親什麼的,也沒有發生。琳琅看見金穗時,總是訕訕的,金穗無奈,沒因此生氣,也不會因此開心,多日不見姚長雍,生氣的原因已經模糊了。
姚老太太百般安撫,卻拿不講理的姚大太太沒辦法,姚大太太存心挑刺,自然是看金穗渾身不對勁。金穗沒覺得什麼,倒是黃老爹氣了一場。
十月下旬,許燕萍出嫁。
這是金穗第一個閨中密友出嫁,以前的那些不過是同窗罷了,金穗十分捨不得,聽說許燕萍在親事上的遭遇後轉變為同情。許燕萍因為家學淵源,只纏足這一項讓她在親事上吃足了苦頭,她父親本是個七品芝麻小官,門第高些的看不上她的小腳小家子氣,門第低些的看不上她的纏足身子羸弱。大夏曆史上的那個有名的女皇可是說了,纏足是人為的殘疾。
好在許燕萍的嫁妝豐厚,夫家是個秀才,已及弱冠,母親也是小腳,祖輩是地主,許燕萍是低嫁。
許燕萍性子有些內向,親密的朋友不是很多,金穗、張婉、姚真真三人都算在內,她拉著三人的手,眼裡含淚道:“可不許忘了我。”
張婉哽咽了兩聲,怕不吉利,連忙收聲,勉強笑道:“許姑娘又不是嫁到外面去,還是在錦官城裡,只是這兩年來往不方便罷了,以後咱們還在一處的。”
兩年裡,張婉、金穗、姚真真都會及笄,及笄後兩年還不出嫁,便要惹人閒話了。
許燕萍破泣為笑:“張姑娘這話沒個羞臊!”
金穗和姚真真附和著取笑一回,各自送上添妝的禮,旁邊的喜娘看見張婉送的是一對如意鏤空瓶,金穗送的是一套珍珠頭面,姚真真送的是一支春來燕喜簪,件件都是精品,看得喜娘連連咋舌,眼珠子不停在添妝上溜達。
黃老爹也應邀參加了許燕萍的婚禮,對此,金穗覺得許燕萍給足了黃老爹面子,在珍珠頭面外又另外添了一支金步搖。
姚真真看金穗在婚禮上只有興奮,沒有絲毫黯然,她既鬆口氣,又暗責金穗沒心沒肺,免不了拉著金穗不停說話,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樣子,看得金穗好笑。
說起北陽縣府吳掌櫃的案子,姚真真又說了些金穗不知道的後續:“……四叔這回是真動怒了,大太太求情都不管用,吳掌櫃的三兒三女全部被四叔發賣了,四叔明令金玉滿堂的掌櫃們,若是想要兒子成材做官做良民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