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同窗好友,玩鬧時也姐姐妹妹的叫,如今可怎樣呢?見了我,還不得親親熱熱地叫四嬸孃,多叫兩回也就順口了。稱呼沒啥打緊,過日子才是要緊的。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金穗心裡雀躍,文華終於鬆口了。
文華此時正反感金穗撮合她娘出嫁,無論金穗說得多動聽,聽著總是有些逆耳,不由地蹙眉:“這個比喻可不同,你又不和姚府二姑娘過日子。”
金穗知文華肯定有牴觸心理,見狀,便說道:“我也不瞞你了,姚長雍因著我爹孃的死,對我心存愧疚,你不曉得,你們和文伯孃去身毒的那些年,姚長雍一直把我女兒看待。因著這個,我可怕死了見他。”
金穗故意說得很誇張,臉上帶著心有餘悸的表情。
文華眼神一閃,頓時起了興趣,忙追問:“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也不曉得咋回事,稀裡糊塗地就成親了。”金穗這才知曉把自己老底兒給揭了,臉上暈紅一片,咬著唇角打算敷衍過去。
文華卻不依,佯裝生氣道:“哼!不說算了,你就編吧你!我可不敢跟我孃親提半句,不然,我孃親非打死我不可。”
文華不提,黃老爹的事兒豈不是要泡湯了?金穗被捏了軟肋,見文華態度堅決,暗歎倒黴,只好道:“我可沒編,姚長雍大概是想代我爹孃教養我,原先教我規矩的嬤嬤除了月嬋,在襄陽時他就請了人來教我。後來,姚長雍前年中毒的事你曉得不?”
“曉得,你也參與了?”文華驚訝。
“去。我哪兒參與了。顧曦鈞顧大夫不知抽了哪門子的風,把救命的解藥放在我這兒,姚長雍恰好在蜀味樓。我就把解藥送給他了。我要學做買賣,姚長雍為報答我。出門時帶上我出遊,我順便瞧瞧開分店的好去處。這不,去年底在北陽縣開了一家酒樓分店。”
文華驚歎連連:“嘖嘖,果然是解不開的緣分。”眼神變得揶揄。
金穗捂著臉,撇過頭去,任由文華再問也不開口了。
文華戲謔一陣子,覺得差不多了。說道:“不過,我孃親和你爺爺,跟你和姚四爺不同……”說到這兒,她猛然察覺。方才金穗都是“姚長雍、姚長雍”的叫,忍俊不禁。
金穗不知她在笑什麼,說道:“文伯孃可從來沒當我爺爺是長輩啊!文姐姐,你想想,文伯孃啥時候叫過我爺爺。叔叔之類的稱呼?沒有吧?叫一聲老太爺可不代表當我爺爺是長輩了,何況,文伯孃是爽利人,哪兒會拘泥於輩分。且,我爺爺年紀也不大。往年去見老姨太太時,可是把老姨太太當長輩的。”
從金穗叫“文伯孃”論起來,黃老爹和文老姨太太是同輩。
文華細細想想,覺得真是這麼回事,她孃親真沒當黃老爹是長輩過。往年在珠黎縣時,文太太家財萬貫,財富在當地首屈一指,黃老爹上門時,文太太自是高高在上,哪裡會將黃老爹當做長輩來尊敬。
第一次見面的印象會影響以後的態度。所以,這些年在文太太心目中,黃老爹依然是那個領著金穗上門求房子的老實人,自然沒辦法把黃老爹當做長輩般看待。
糾結了這麼多,金穗乾脆道:“行了,文姐姐,我爺爺你還信不過?別磨磨唧唧的了,辦成了,是雙贏,我爺爺有伴兒,你孃親也有個家,這有啥不好呢?至於稱呼輩分啥的,糾結太多沒意思。”
“雙贏?”
“雙贏就是對雙方有利。”金穗道。
文華此時已經完全被說服了。
金穗想了想,又說道:“文姐姐,方才我告訴你的,我給姚長雍解藥的事兒,千萬莫要再告訴旁人。姚長雍中毒蹊蹺,是在宮中中的毒,至今未能查到元兇。要是旁人曉得是我藏瞭解藥,我的小命兒可沒了。”
說罷,金穗刻意點點頭,加深語氣:“文姐姐,我的命可是在你手裡呢。”
文華輕輕推了金穗一把,嗔道:“去你的!你現在是姚府四奶奶,跟姚四爺綁在一條船上,管那解藥是不是你給的,外面人惦記姚四爺的時候,焉能忘了你?少嚇唬我!”
“嘻嘻,文姐姐冰雪聰明。”金穗眯著眼笑道,看文化的態度十有八、九是成事了。
文華則嘆口氣道:“你也不容易。”姚長雍中毒,金穗拿出瞭解藥,想必那時候金穗也是忐忑的吧,日夜提心吊膽,擔心自己被姚長雍的仇家給害了。
不管有沒有今日這樁事,文華還是心疼金穗的,繃著臉道:“要是姚四爺對你不好,你只管踹了他!”
金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