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分。最終冉姒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交給子車孝人:“你要的東西。”
子車孝人接過,小心翼翼地將信收好,輕聲道:“多謝。”
“即使回信了又如何,二姐信上無非是與你說些她遇到的那些百姓的柴米油鹽之事,不會有你想要的內容。”
對於子車孝人和奚寶兒之間的情意,冉姒是知道的。子車孝人遲遲不肯立太子妃無非是因為奚寶兒。奚寶兒雖是奚王府養女可要配太子,身份畢竟還是太過低微。況且她的二姐是那樣驕傲,那樣嚮往自由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因為愛情而甘於做一隻籠中鳥,和其她女人共侍一夫?在冉姒看來這段感情雖然值得她去同情,可若是無疾而終也不會讓她覺得惋惜,畢竟結局其實早早便已經知曉了。
“四兒,即使只是這樣的內容我也會很快樂,起碼我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子車孝人嘴角微微上揚,帶著笑意。不同於往日的懾人心魄,眼裡流露的都是滿滿的幸福和滿足,好似擁有了全世界,卻更加讓人沉迷其中。
冉姒幾乎被那樣的笑容恍了心神,斂了眸子,淡淡道:“隨你。”起身走出亭子。
“四兒,既然等到了又何不對自己坦誠一些?”子車孝人叫住離開的冉姒。
冉姒轉身看著子車孝人。雪還在下著,雖撐著傘,輕風吹過,飄起一陣雪花,掠過冉姒的髮梢,揚起湖藍色的裙襬,好似被打破寧靜的水面泛起的漣漪。原本清亮的眸子幽深得望不見底,微微揚起的嘴角也已落下,清秀的臉龐沒有絲毫表情。
子車孝人看著她,忽然覺得天地間只剩下揚揚灑灑的雪花和站在雪地中的她,遙遠而縹緲,帶著深深的孤寂,無法靠近。
“我不是她。”
聲音輕而虛渺。
待子車孝人回過神來時,冉姒早已遠去不見蹤影。
第二日一早冉姒坐在鏡前,秋江替她梳著髮髻。
“公主,今日梳個凌虛髻可好?”秋江梳著冉姒的一頭青絲心裡嘆息。這一頭似水長髮烏黑柔軟,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公主卻不知道好好打扮,真是白白浪費了這一資本。
“哦。”比起秋江的熱情,冉姒的反應不甚熱絡,興致缺缺。
“公主,季府的診金到了。”秋雪說道。
“哦?”比起剛才的反應熱烈許多,這讓正在綰髻的秋江又鬱悶了一把。
“五千兩黃金,一分不少。”
“既然劉嬌那麼有誠意,那本宮走這一趟給她瞧瞧也無妨。”冉姒起身微微一笑,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寒芒,“只是希望劉側妃不要後悔才好……”
☆、季府診病
季王府菊院。
冉姒來了有半個時辰了,既不詢問劉嬌的病情也沒有察看她腿上的傷勢,只是靜靜坐在桌邊品茶,悠然自得,不像是來看病,倒像是來做客的。
看著這一情勢,劉嬌有幾次想發作卻又都被張嬤嬤按下發作不得。張嬤嬤心中也犯嘀咕,這安平公主若無心給夫人看病不來便是,既然來了卻又為何只品茶 而一言不發?若是為了那五千兩黃金,堂堂奚王府也不缺這些錢吧?她可是聽說了,這安平公主手上有著的可是掌管了天下三分之二的藥材生意,和四分之一的航運要道的妙手閣,再加上給一些貴人出診的診金,要是說富可敵國恐怕也沒人不信。
就在劉嬌再也按捺不住要發飆之時冉姒終於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不一會兒冉姒停筆,秋雪將兩張藥方交到張嬤嬤手中。
“一劑內服,每日三次。一劑外敷,每日換一次藥。不出十日方可痊癒。”冉姒聲音清冷,如顆顆珍珠落入玉盤。
張嬤嬤看著兩張藥方,神情有些僵硬:“公主,您這……”
“公主醫術超群,給病人看病無需察問傷勢,只需品半個時辰香茗便可知道如何下藥嗎?”劉嬌語氣十分不善。本來花五千兩黃金請冉姒過府一看就讓她十分不情願,如今冉姒收了診金卻是連看都不看一下她的傷就隨隨便便給她開了方子,讓她如何不惱?張嬤嬤怕得罪冉姒她劉嬌可不怕!
冉姒今日圍了面紗掩了容顏,聽了劉嬌這話眉梢向上輕挑,語調卻依舊冷清沒有絲毫變化:“劉側妃是懷疑本宮的醫術嗎?”
“你若不是跟那些庸醫一般騙本妃銀兩又何須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分明就是到處騙吃騙喝的江湖庸醫!”劉嬌因腿腳不好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如今又花重金請了冉姒,憋了許久的氣一下子衝冉姒撒潑出來,根本來不及細想這兩人之間的身份。
劉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