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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我媽。。。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直說就行。”我不自覺的捏緊手機。

“今天是阿姨的二七,不能再拖了。我一早就去你家找了你爸。今天出殯。”

“我還以為能看我媽最後一眼呢,呵呵。”我自嘲的笑了笑,眼淚滑過。護士囑咐過我要注意情緒,哭泣對肺的壓力很大,我剛剛恢復,肺還很脆弱。

“葬在八寶山了。等你出來,我帶你去看她。”

“我不在,誰給她摔盆,誰給她。。。。”我又忍不住咳嗽起來。李渭然出乎意料的沒有勸我。他只是在靜靜的描述。

院裡又犧牲了幾個護士,原本是打算一起辦個葬禮。可是我媽她們老家有個風俗,二七前不出殯的話,就變成孤魂野鬼,找不著投胎的路。她和我爸說過,我爸記著了。非要提前下葬,李渭然家裡動用了點關係,很自然的疏通了。葬禮的排場很大,院裡的領導都去了。我媽沒有兄弟姐妹,大伯家的哥哥在天津,關係生疏。是李渭然給她摔的盆,也是李渭然喊的阿姨,走好。這些明明應該是我做的事情,都是李渭然替我做了。我甚至連最後一程都沒有辦法送她。我真不配當她兒子。

如果說我是李渭然曾經的愛人,我們有這麼一層情分,那麼我媽和他完全是非親非故。他卻做了一個兒子應該做的事情。我們一家欠他的,真是還不清。

“李渭然,你的大恩我記著了。我們一家欠你的。”我抽了抽鼻子,讓自己的聲音可以清楚一點。

“你說什麼傻話啊。”李渭然嗔了我一句,如果是在平時他早就罵上了。“阿深,你不欠我的。你媽對我好我知道,我不是傻子。我接觸的那些長輩,多少都是因為我爸或者我媽才對我另眼相看。他們對我的關心都是做給我爸媽看的。可是你媽不一樣,她對我好,就衝我這人。我不覺得我是什麼好孩子,可是她就是喜歡我。我打心眼裡敬重她。就算沒有你,我也會這麼做。我。。。”李渭然頓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他終於說了出來。“我把舒姨當我的親人。”

親人,這是我聽過的所有詞彙裡最美妙的。算起來我媽和李渭然認識的時間也就這一年多點,我媽沒有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只是給李渭然做了幾頓飯,在我磨磨唧唧穿鞋穿衣服的時候和李渭然嘮嗑,囑咐他換季注意保暖,她甚至從來沒有給過他什麼像樣的東西。這些瑣事,完完全全可以忽略不計的東西卻讓李渭然把她當成了親人。李渭然說過,我是個容易感動的人,他又何嘗不是。

“李渭然,你還喜歡我麼。”

“嗯,喜歡。”李渭然應了一聲,我以為他會猶豫,可是他卻沒有。再感情問題的時候,他從來都不猶豫。等人的感覺很難受,不知道這算不算他體貼,他從來沒有讓我等過。“你好好養著,過兩天就能出院了,到時候我和葉叔去接你。”

我嗯了一聲,放下電話。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只是氣管的狀況還不是很好。喘氣就像拉風箱一樣,說的多了,就會覺得憋氣。其實我剛剛想問的並不是你還喜歡我麼。我想和他說的話很多,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我想問他還願不願意做我的親人。我們家的鑰匙多了出來一把,他願不願意收著。

在醫院裡呆了27天,我的病情痊癒了,因為發現的早,得到及時的治療,我是我們那一批病例裡最早出院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終究在醫院裡呆了多久,每天都迷迷糊糊的,是李渭然告訴我的,他一直數著。我捐了血清,5月中的時候非典已經得到了控制,病例已經少了很多,不過還是有點草木皆兵。醫院門口特別冷清,馬路上都是帶著口罩的人。

我從住院部出來的時候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眼睛,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看到陽光了。我抬著手臂擋在眼前。低著頭往前走。走著走著忽然被人一把抱住。

刺目的陽光被擋住,有小半年沒見過他了,個子還是那麼高。他張開手臂把我摟在懷裡,下巴抵在我肩膀上。我都一個禮拜沒洗澡了,身上全是醫院裡各種各樣藥品的氣味。李渭然那麼愛乾淨的人,竟然沒有嫌棄我。他用力的勒禁環住我的雙手,溫熱的呼吸隔著口罩打在我脖子上。

“阿深,我們回家了。”

我和李渭然就這樣在M院門口肆無忌憚的偎依著,過了好久,我才反應過來。連忙推開他。“我爸呢,怎麼沒來?”

“葉叔在家呢。”李渭然拉著我走到M院得停車場,他是開車來的。“今早上我去你家找他,他挺累的,我就沒使勁喊他。”

“我爸不會有什麼事吧?”我緊張的看著李渭然,前兩天和我爸說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