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小心地並排,將兩隻即將燃盡的蠟燭合在一起,望著中間的蠟壁部分漸漸融化,蠟油連起來,使原本分離的兩支形成了一隻兩芯的蠟燭。
他笑著,絲毫不顧所有的蠟都已融化,捧著透明的蠟油,那兩支燭芯就彷彿是從自己手掌中生長出來的一般……
“生日快樂,輝——生日快樂,亨——”
他還是不停叨唸著,似乎,真的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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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門被什麼震開,有人颶風般衝進浴室,直奔拐角,但一拐過去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亨尚存的意識讓他轉頭、抬頭,有些發傻地盯著那個穿著高檔的黑色禮服,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怒氣的青年:烏黑的短髮顯得精神又驕傲,梭角分明的臉龐宣告著男性的成熟,堅定的眼神下依舊星眸燦爛,剛毅的唇角,幾道疤痕下的酒窩,為這張本該霸氣十足的臉憑添了幾分柔情……
青年的雙眼在望見亨手中即將熄滅的燭芯時登時煞氣全消,嘴角抖了抖,往前只邁了一步就生生停住:“亨……你、在做什麼?”堅定的眼神正在被其他東西所替代……
“嗯……”亨歪了歪頭,眨了眨眼,突然一笑,像十年前的今天一樣,用孩子般的口吻衝著青年歡快說道,“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生日快樂)……輝——”燭火盡滅,餘下的蠟油全部撒在了亨的身上,黑暗中他卻還吃吃笑著,繼續著快樂的祝詞:“……君もね(你也是),亨——”
青年狂叫一聲,上前把他緊緊摟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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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聲、機器的嘀嗒聲又交織成一片,其間還有誰在怒罵、有誰在勸導、有誰又在安慰……
——好亂啊,輝,地獄就是這樣的嗎?好像市場一樣熱鬧……
——傻瓜,地獄當然不是這樣的……
——那麼,這裡是天堂了。
——這裡也不是天堂……
——咦?不是地獄也不是天堂!
——傻瓜,我又沒死,幹嗎要去天堂還是地獄!
下面的話被掩蓋在溫柔的吻中,頭更暈了,連同身子都要飄起來……
“沒死?怎麼可能,明明親眼看到的……”
“就說沒死了,要怎麼才能相信……”
敏感的地方突然被玩笑般重重咬了一下,“啊”——亨從床上驚坐起來,正好貼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鼻尖距離不足一毫米,正衝自己眨著眼:
“這兒是我家,從現在起,也是你家了,亨——”
“輝——”
亨的心在青年的笑容下陡然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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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あきら a…ki…la 輝 ; とおる to…o…lu 亨 )
後文中兩個人的對話因為很多是日語,所以名字偶用字母表示。其他對話和描述都用“輝”,“亨”繁簡體沒有區分,所以不用。
這個是為了偶寫文時的感覺,親們不要見怪。
瘋狂的D後媽敬上。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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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躺在床上,亨的淚腺又開始工作,眼淚傾刻便浸溼了身下的枕頭,以至於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人。他想伸手去擦眼淚,卻被身前的人輕巧地捉住了手腕。
“傻瓜,你想幹什麼!想讓眼睛也壞掉嗎?”輝的聲音又氣又急,在亨驚奇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被包成兩支蟹鉗時,柔軟的嘴唇又貼上了他的臉頰,就像小時候一樣,輝撒嬌般地親著亨,像溫馴的小狗一樣舔著鹹鹹的淚水。
這種感覺,亨一生也忘不了:這個人,的確是輝,是那個十年來自己一直認為是因自己的“背叛”而慘死海中的少年。
“輝……”
輝藉著最後的尾音吻上了亨的唇,小心、溫柔卻又不遺餘力地攻入了亨的口中……
“唔——”
帶著鹹鹹味道的舌頭像嬉戲般在口中翻騰著,細細地掃過口腔中每一個微小部位,就如巡視陣地的將軍,一絲不苟地執行完任務,最後回到中央指揮部。
“a——ki——”亨接吻的經驗並不多,之前的男人,都是覬覦他的身體,唯一幾個真心想吻他的,與他相處的時間也並不長。撥動心絃令人失神的吻,這還是第一次。
舌頭被緊緊地吸住,無法自控,吮吸糾纏似乎要將靈魂從口中攝出,四肢的血液流動加速,如萬馬奔騰般衝入心臟,心跳加劇,快得感覺不到跳動時,忽又驟然轉向全部湧向下身。
宛如洪水氾濫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