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周到了,還有什麼沒想到的,哼。不過她不是很擔心,白姨娘的身子她清楚,她不讓人給她好好保養,想要早產生下那個尊子來怕是不容易啊,一不小心最後一屍兩命呢。
穩婆太醫幾乎是同時到的,生產的物事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二夫人惱怒地瞪了之前出去的丫鬟一眼,那丫鬟委屈的瞄了端惠一眼,不敢辯駁。端惠是太妃跟前一等一的紅人,她算什麼,怎麼敢與人家對著幹,端惠把人帶進來,她攔得住才好啊。
太醫先進去看了看,接著是穩婆前去。
很快,穩婆就驚慌地跑了出來,回道:“回兩位夫人,馬上就得生,但孩子太小,而那位姨娘又耽擱太久,不易生呢。”一路上趕得急,她只知是莊郡王府,但不知外面坐著的一老一少兩位夫人是誰。
這樣的情況風荷已經預料到了,她當機立斷道:“聽說大娘是京城最好的穩婆,多少疑難的都在你手上平安過來了,相信我們白姨娘也會母子平安的。孩子生下,賞銀十兩,不然我們太妃發怒起來,你自己應該知道後果。”
那穩婆常年在大戶人家走動,裡邊的貓膩不知看了多少,她就是要探探王府人的口風,到底要不要保住孩子,她就怕自己千辛萬苦幫人生下了孩子,回頭被人怨恨於心,甚至反害了自己。
她雖然不知二夫人和風荷誰能真正做主,但這個年輕夫人敢搬出太妃來,必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她還是乖乖聽話來得好。
沉煙不但回來了,還帶來了不少冰,屋子裡這麼熱,風荷怎麼呆得住。冰塊慢慢溶解,房裡的氣溫漸漸下降,而白姨娘的哭喊聲時輕時重。
二老爺來了。
風荷不想就知這是沉煙派人尋來的。這樣一來,她們的情意那是都落在了二老爺眼裡,做到了十成十;而白姨娘母子倘若有個什麼閃失,她們身上的責任也能輕些。她笑著對沉煙點點頭。
他回來的路上已經聽小廝說了大概,心知二夫人是要趁機害了白姨娘母子。他通房妾室也有過幾個,但不是二夫人的人就是容貌差強人意的,人到中年,男人的自尊心反而越來越強,而男人自尊心最好的表現就是女人。當有一個女子青春美貌,偏還對他溫柔體貼情深款款滿心崇拜的時候,二老爺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自信與意氣風發。
所以,二老爺心中白姨娘是很有些不同的,那是他自己看上的女子,而且不嫌他年老不怕二夫人苛待,願一心一意跟他過日子,他怎麼還能不對這個女子迷戀呢。尤其二夫人囂張跋扈,渾然不把他當一家之主看,這些年,二老爺已經受夠了。
看見二老爺回來,二夫人越發不悅了,質問道:“你又去哪兒了,還知道回來。”
“我要不回來還不知你把雙兒如何呢。你說,雙兒要生了,你為什麼不去請穩婆太醫來,要不是侄媳婦過來的及時,只怕這會子我都見不到他們母子了。”說著,二老爺眼裡居然滾下淚來。他怯了二夫人一輩子,難得說出這樣質問的話來。
風荷大感訝異,不料二老爺待白姨娘的心還挺真的。
其實,二老爺一開始也只是有幾分迷戀而已,滿足自己一時的虛榮心,但時日一久,就被白姨娘慢慢收服了。記得白姨娘昨天晚上還曾與他戲說道:“我身子不好,也不知能不能平安生下咱們的孩子。若果真不好,你就讓她們保孩子,往後孩子就代替我照顧你陪伴你吧。我在地底下也是能闔眼了。”
想起白姨娘說的話,二老爺這麼個軟弱的人,哪裡還經得住啊。
不知是被二老爺的話還是二老爺的眼淚氣的,二夫人渾身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但面色猙獰。她不由想著,自己盡心盡力為他操持這個家幾十年,最後就得了這麼句話,這心裡豈能福氣啊。
可惜二夫人從來不想想,夫妻之間貴在關心,而不是像她那樣,動輒對二老爺惡言相向,根本不把二老爺當男人看,當自己的夫君看,怨不得二老爺與她離心。
她氣上心頭,居然拂袖而去。
這裡一切都安排好了,又有二老爺坐鎮,應該沒問題了。風荷也起身告辭,她一個年輕的侄兒媳婦,與叔叔呆在一間房裡,傳出去難免被人說閒話。
剛出了內院,在拐彎處遇到六少夫人袁氏。
公公的妾室如生下子嗣,這畢竟是件大事,她不能不放在心上。這裡的動靜她是早就聽聞了,一直等著風荷出來,自從聽了父親的話之後,她心裡對風荷的畏懼多於嫉妒。
風荷正訝異怎麼不見袁氏,她就撞了出來,心下了然,故意對袁氏道:“六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