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心中忽地一動,這個傻丫頭該不會把科爾沁的利益和父命看得比自己的愛情婚姻都重要吧?
因為沒人按照父親的意願代替姑姑嫁給皇太極,她便寧願舍了多爾袞犧牲自己?想想她的孝莊皇后之名,似乎還真有此可能!看她忽然對自己說皇太極好話的奇怪態度,莫不是因為想要選擇多爾袞,所以開始希望自己能成為遵從父命、背起責任的那個?
布木布泰也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而是回到了最初的問題:“額格其你真的要留下來,不回科爾沁麼?”
“嗯!你把姑父說的那般出色,我自然是要留下來看看,他究竟有沒有你說的那般好呢!”蘇淺蘭用玩笑的語氣回答她,心中卻不禁茫然問了自己一句:自己,是願意為了妹妹和科爾沁族人犧牲的人麼?
太陽高升,陽光直射。群山之間白雪皚皚,將寧遠城外一片平坦的大峽谷映得一目瞭然。
喊殺聲和兵戈戰馬的碰撞聲合成一股轟天震地的巨響,一波又一波的兵士潮水般往前方那座孤城傾軋而去。
城頭滾石不斷砸下,箭雨飛蝗不時而至,卻阻不了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人馬前仆後繼地衝擊城牆,兵器的寒芒不斷刺入眼簾。
努爾哈赤一身金黃戰甲,威風凜凜策馬旗下,緊握韁繩,怒目圓睜,刀指城頭連聲大喝:“兒郎們!給我衝!寧遠城頂不了多久!一鼓作氣給我拿下!勝利就是咱們的啦!”
“轟!”、“轟!”、“轟!”
寧遠城頭時不時便火炮轟射,那恐怖的爆響落在陣中,總是帶起一連串的淒厲叫聲,割去上百條性命。
“父汗!”四貝勒阿巴海身著白袍銀甲,就站在努爾哈赤身後,眉頭微皺的建言勸說:“對方火炮犀利,此處距離過近,恐不安全!父汗還是退後幾步,以策萬一吧!”
努爾哈赤朗聲一笑,豪氣干雲:“八兒不必擔憂!你父汗戎馬一生,出生入死,什麼時候怯退過!這點炮火。還不在本汗眼裡!”
話音方落,“轟”地一聲巨響,一顆炮彈正正砸在努爾哈赤身旁高高豎起的黃龍旗上。
兩父子一呆之間,炮彈已然炸開,完全不及躲避!“咔嚓”一聲,迎風飛揚的黃龍旗旗杆折斷,被火炮鐵砂碎片擊得髒汙穿孔的破爛旗幟,在兩人反應過來之前黯然墜地。
由於距離過遠,炮彈炸開的殺傷力已然大幅削弱,只驚到了馬匹、傷著幾個貼身護衛,努爾哈赤和四貝勒都因本能背身躲避而未受正面衝擊,他們身上甲冑又厚又結實,炮彈碎片擊在他們的肩背上雖然又燙又痛,卻連甲葉子也沒能穿透。
“父汗!”四貝勒回過神來連忙檢視父親傷勢。周圍侍衛也紛紛驚呼圍攏,將努爾哈赤團團護住。
“我沒事!”努爾哈赤畢竟久歷戰場考驗,很快鎮定下來,他比四貝勒距離炮火更近,被那爆炸的氣浪一掀,從受驚人立的馬背上摔了下來。但他立刻便控住戰馬又爬了上去。
眾人見他身手仍在,都鬆了口氣。
這時寧遠城頭上的明軍看到後金帥旗隕落,全都發出了振奮的呼叫,士氣大振。反是後金這邊連續奔來了好幾個各旗派出的親兵,驚慌探問大汗的情況,在左翼跟著哥哥十三貝勒阿濟格一起指揮作戰的多爾袞更是臉色鐵青親自趕到,及見大汗無恙,才神色稍霽。
四貝勒的正白旗管著全軍的後勤和排程,見各旗都有些慌亂。趕忙接連下達了好幾道命令,剋制全軍騷動,維持前方攻勢,同時護著努爾哈赤連退了幾十步。
聽著明軍瘋狂亢奮的呼叫,看著金軍愈見疲軟的攻勢,再呆望著折斷墜落泥濘雪地的破爛黃龍旗,努爾哈赤心中升起不祥之兆。
“父汗!”四貝勒忙中抽閒,策馬奔到努爾哈赤身側,朗聲道:“明軍炮火漸稀,彈藥該是無以為繼,只消再持續猛攻半個時辰,寧遠城必破!請父汗下達總攻擊令!”
“父汗!兒子願為前鋒,攻破寧遠,擒下袁崇煥,替父汗報此炮轟之仇!”多爾袞挺身而出,錚然請命。
努爾哈赤先掃了多爾袞一眼,點點頭,神色雖然平靜,眼底卻湧動著深深的憂慮,深吸口氣抬頭望住了四貝勒道:“八兒,你是我大金的眼眸。你的判斷必然不錯!只是,黃龍旗落,定是上天警示,大明氣數未盡,不可逆天行事!”
“父汗?”四貝勒和多爾袞兩人都現出了急色,同聲呼喚。
努爾哈赤大手一攔,不容置疑下達了命令:“傳汗令!八旗全面撤退!放棄寧遠,返回盛京!”
“父汗!寧遠破城在即!您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