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才讓點點頭卻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問我:“齊阿哈,不是我想過問你們的事情,只不過我怕你們出事。”
我越聽越迷惑,越聽越憋得慌,才讓又接著說道:“齊阿哈,其實我知道你們來這裡是要盜墓,這個墓你們可去不得。我很小的時候就聽額部格(爺爺)說過,很久以前,有個邪惡的國王葬在這片大山裡,聽老人們說這個國王是讓烏鴉和狼養大的,邪乎得很嘛!我們這兒的人從不進那片大山,凡是進去的,從沒有出來的!齊阿哈,信不信由你,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隨即又猛然蹲下來從進來的洞裡爬了出去。我站起來一看,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又蹲了下去,這裡雪竟然到了齊胸深。
等我們出來時,耗子和文靜已經鑽了出來,文靜整理了一下行李道:“真是沒想到這兒竟然有條河!”
我隨口附和了句:“吉地不可無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
才讓在腳下裹上兩塊布,第一個下了河,我緊隨一步跟上才讓問道:“才讓,你不知道這條河嗎?”
才讓一邊指揮著後面的人,一邊說道:“我六七歲時隨額部格來過,不過那時候這裡的冰是平的,沒想到二十年沒見,冰面竟然凹下去一米多了。”
沒多久剩下的幾人也都過了河,耗子一邊拍著身上的雪一邊罵罵咧咧道:“他孃的,也不知河裡是什麼東西,跟個人臉似的,看的爺爺我光起雞皮疙瘩。”
我想耗子可能跟我看到的是同一種東西,不過事情沒查清楚前,最好還是不要亂說,萬一挖出來是塊石頭,豈不丟了未來大盜墓家的臉?
這條河足有十多米寬,雪下的冰面異常光滑,一不小心滑入雪中,撞到什麼東西可就太危險了。再說,我也沒那份閒心,真個鑽進冰層找那東西。
過了河,才算真正進入峽谷地帶。兩邊的石壁異常陡峭,掛滿個腰粗的冰溜子,一陣陣寒風從對面山谷吹來,不時會有已經不牢靠的冰溜子掉下來,非常危險。
“怪不得山下的河面堆積了這麼深的雪呢,寒風夾著雪花受到山體的阻擋,無路可去,只能將其傾瀉在山下。”我看著此地的山形地勢,喃喃自語道。
“還別說,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美的就像另一個世界。”房大海望著這片壯闊的冰雪世界感嘆道,也算是對我的回應。
此時天色已經漸黑,我建議文靜最好在這裡過夜明天一早再出發。文靜卻執意要連夜進發,到墓裡再睡也不遲。毫不誇張的說,爺們當時就被驚住了,還有選擇去墓裡睡覺的人,這得是什麼心理素質。
其他五人也叫嚷著自己早已習慣了夜戰,一到晚上就來精神。想想也是,這群慣盜,常年晝伏夜出且古墓中更是漆黑一片,晚上不來精神,就不叫夜貓子了。
不過我還是勸了幾句說:“我知道大家的急切心情,理論上我們已經到了古墓範圍的邊緣,如果今晚大家不睡個好覺,恐怕進去之後就沒機會再睡了,所謂幹大事者不急於寸功嘛!”
醉仙當即贊同道:“不錯,只有養足精神,才能集中精力。”
騰子晃了晃壯碩的身體,吐掉口中嚼了不知多久的口香糖,瞥了我一眼,頗有些譏諷意味的說道:“齊先生,連女人都說不用休息,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沒進墓就吵著要睡覺,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你要是不累呢,那就別浪費時間了,你要是累呢,就留在外面,這身子板也想吃倒鬥這口飯!”
自從見到這小子,我就發現他一直看我不順眼,雖然之前沒有言語上的衝突,但已經不知給了我多少白眼。想來想去,可能還是跟文靜有關,因為每次讓他情緒波動劇烈的關頭,都是文靜跟我走的比較近的時候。
我剛要還擊,耗子提著軍刀就過去了,揮拳在那傢伙面前晃了下:“你他媽以後對我兄弟客氣點,信不信爺爺現在就廢了你!”
那傢伙把耗子的手往旁邊一打,冷笑道:“哼!仗著解放軍給你的那點本事,你還沒資格在這裡當老大!”
我知道耗子的脾氣,一言不和,就要打起來,在學校沒少因為一句話就打架,不過有一半是為了我。我一看形勢不對,當即衝過去把耗子推開,阿獒也跑過來一人,死死盯著我和耗子,臉上的刀疤也在微微顫抖著。大有想要打群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