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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部分

在巴蜀拂芥山桀須妖蜥的洞府中,池棠就見到過類似的慘景,然而此間的規模更大,顯然更符合妖魔所標榜的壯觀。

池棠走的很沉穩,心中的火焰卻已在燃燒,而他身邊的韓離側頭回望木樁,陰沉面色上看不出任何波動,只是兩手忽然緊握成拳,指節格格作響。

……

又見到千里生了,邁步而過一級級青石砌就的臺階,穿過了平整光滑幾乎能照出人影來的地板,在雕樑畫棟的丹墀王座前,池棠看到了千里騏驥,還有他身邊妖冶媚態盡斂,更顯得美豔端莊的茹丹夫人。

千里生已不是那在長安城中白袍飄擺,長髮揮灑若不羈文士的那個模樣,他現在頭頂冕旒,衣著華貴,袍服上姿態各異的奔馬形象栩栩如生,倒當真有了帝王般的氣勢威嚴。

盈玉屈身一拜之後,嫋嫋婷婷的退下,她完成了引路的職責。千里騏驥輕輕拂袖,面露微笑:“入座敘話。”

曠大的宮殿裡,已經排開桌案。虻山顯然在路上就觀察過了使節團的人數,地靈鬼將及其所領的一個親兵;還有坎吉所屬的十人侍衛隊。桌案的數量正好相符,只不過按照尊卑之別有了座次的區分,將慕容衍和坎吉的桌案置在了最前而已。

這卻不利於掩人耳目的便宜行事,靈風有些不豫的歪了歪脖子,她在重歸故土之後卻並沒有什麼懷念流連的感慨,即便是看到千里騏驥和茹丹夫人也覺得極為陌生冷漠,她只是擔心完成不了師父大力將軍的囑託。

這個情形本也在意料之中,便依言而為,靜觀其變再尋良機不遲,慕容衍和坎吉神色如常,施禮拜謝,便示意隨行各自落座。

池棠和韓離卻是一左一右坐在了靈風旁側,看桌案上菜餚時,便鬆了口氣,不見什麼殘虐血食,都是些尋常佐食菜蔬,不過也有些奇怪,按說慶功之宴,如何虻山安排得如此簡慢?

“驟聞兩族盟友攜手並肩,大勝告捷而來,孤實歡喜無限。對那裂淵鬼國征戰之詳,少頃尚請地靈將軍和坎吉先生相告,不過在此之前,孤亦有喜訊佳音,好教盟友得知。”千里騏驥語氣一頓,看使團眾人俱各屏息聆聽之態,更是掩飾不住神色間的歡喜之意:“想必地靈將軍穿境而過時也已經見到了,在兩族盟友征戰之際,吾族虻山也沒有碌碌無為,已於數日前向洛陽發兵,現在嘛,數千伏魔道之士盡圍城中,取勝就在今夜!所以,諸位先莫嫌飯食粗陋,孤之意,這一夜淺酌慢飲,只等今夜一過,用洛陽城中伏魔之士的新鮮血食與諸位同慶共賀。”

池棠心裡一跳,洛陽城?數千伏魔之士?算起來,自己和韓離離開時本說過月餘即回,如今經歷裂淵鬼國玄晶探秘之後已過了四月有餘,卻不知道駐留在距離洛陽不遠的廣良城的同門師弟們有沒有參與此役,設若千里生所言是實,那豈不是伏魔道亦是遭遇了重大危機?

這數月醉心玄晶修煉,此刻池棠才遽然有感,既深恨自己對同門的粗疏寡漠,也心憂於他們的生死安危,自責焦慮痛悔不安,種種躁急齊上心頭,兼之前番怒火中燒尚未消減,如此心境一亂之下,火鴉神力的湧動便有些劇烈起來。

靈風離池棠近,頓時察覺有異,急忙悄悄探手在池棠膝上一按,這是提醒的意思,不防池棠神思不屬,神力上衝,靈風頓感焰力反炙,渾身一震。池棠一驚,已是反應過來,神智既感清醒,神力便是收放自如,一拂下便消去靈風炙身焰力,復端坐身形,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千里騏驥還在誇耀著虻山的勝績,目光卻有意無意的向池棠這裡瞟了一眼。

“若依如此說,也就是這旬日以來,虻山聖族、賽倫魔族和血泉鬼族三路並進,皆獲大勝。四方魔族之盟已見興盛之勢,可喜可賀!”慕容衍往來虻山幾次,說起來和千里騏驥最為熟稔,此番便是由他應答,不過他也對虻山竟然進行了這麼大的手筆頗有些意外,一戰而滅數千伏魔之士,那豈不是一舉掃平的伏魔道的大半力量?難道虻山已經有了如此強橫的實力?似如此,裂淵國與賽倫族的謀劃又有何用處?

“地靈將軍,卻不知那裂淵國現下如何?”

“其境大勢已去,那什麼四大鬼衛,數萬靈軍皆已告覆滅,鬼皇陛下和鬼相尚在追剿殘敵……”

“哦?鬼皇陛下也去了嗎?”千里騏驥笑容依舊,目光卻緊緊的盯在了慕容衍的青灰臉上。

不好!千里騏驥並不知鬼皇偽作天靈將軍之事,自己現在已不是血泉將領,倒一時失言了。不過慕容衍還是不動聲色:“騏驥王陛下尚有不知,吾皇陛下在戰局膠著之時,自引我族厲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