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知道對方的分佈方位才好行事,先繞著飛一圈,感知一下,察其薄弱之處,再從其薄弱處一舉殺入。”將岸倡議。
甘斐一手與靈蟾真君相執,撲面而來的勁風吹得他臉上肥肉如沸騰了似的不住彈動,他的另一隻手卻直接拔出了背後的寬刃長刀,瞟了將岸一眼:“豹老兄,我只知道你在感知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感知著你,這樣只是給他們更多防範和準備的時間,與其如此,還不如干脆弄他個措手不及!”
將岸一怔,覺得此話大有道理,不防甘斐言語方訖,便忽然手一鬆,倒把靈蟾真君嚇了一跳,就看到甘斐像個挾雷霆萬鈞之勢從天而降的秤砣,嗖的往下直墜。
“牛!”陳嵩暗地裡豎了個大拇指,他左手被將岸牽著,右手沒了,想做這個動作也做不了。
……
外來力量的突兀而至,瞞不過白狐的感知,他正和慕螢、足舞魅和鴻翼在商討明天的事宜,卻愕然的抬起了頭。
“麻煩來了。”白狐的表情陰沉森冷。
……
甘斐雙腳落地,下墜的衝力使他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算化解,一起身便是大刀一揮:“爺來也!”
罡風隨著刀勢的揮動向四下瀰漫,這樣的勁氣對於大多數異靈來說並不陌生,須臾間,一個藏身於草垛後的異靈被震了出來,甘斐的刀來的好快,一刀砍下,身首異處。
不得不承認,甘斐這一下看起來草率魯莽,卻別有奇效,將岸和陳嵩隨之降落,一起的還有嵇蕤,將岸玄天罡氣一盛,又將一個伏在茅屋之側的異靈趕出,嵇蕤碧痕劍青氣一逼,那怪手足無措,陳嵩鐵槍槍桿反撩,將那怪挑在半空,而後槍尖一轉,直接刺了個通透,一套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
甫一交鋒便喪了兩個異靈,白狐於屋後覷見,更是震悸交加,是怎麼惹了這一群刺頭來?他百思而不得其解。
但見那甘斐一人一刀,衝在當先,其勢囂烈若猛虎出林,埋伏於此的異靈們大都在洛陽見識過他的厲害,此際又哪裡敢來直攖其鋒?
又有幾個異靈飛出,卻繞開了甘斐,與將岸一眾鬥在一處,甘斐也不搭理,竟似是早知白狐藏身之處一般,徑直朝茅屋方向衝來。
白狐冷笑,是這胖漢的風格,蠻不講理的硬打硬撞,好像是粗莽冒失,可也著實橫蠻霸道。
他在茅屋前現身,還頗為有禮的向甘斐一躬:“兄臺,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甘斐瞠目以視,半晌方才詫道:“我操,是你?你是怎麼從山藏村脫的身?那時候藏的好賊那,可讓爺好找!咋幾天不見就白了頭?這般少生老相,跟我閨女可就更不般配了。”
蔓芝當時並未看見白狐便即逃走,所以在事後的複述中也沒有提及這個滿頭白髮的青衫秀士。當然,如果當時蔓芝看到了白狐,她就走不了了,白狐的感知力會立刻發現她這個漏網之魚。因此甘斐並不知道白狐會出現在這裡,他只是察覺到這茅屋中傳出的玄氣靈息尤為強大,他對小角色不感興趣,找的就是高手,故而一路徑向,此際真見到了白狐,意外之下又忍不住揶揄諷刺起來。
白狐還是報之以笑容,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他就是因為對莎兒百求而不可得的思慕之情才造成的境界上的提升,強則強矣,這個心結仍然在,不能與莎兒琴瑟相諧,一直是他不足與外人道的隱痛。
無食自降落後就是躍躍欲試的狀態,這下子逮到機會了:“娘媽皮的,小狐狸更醜了,弄死他,不能讓他這隻癩蛤蟆再想吃天鵝肉!”
靈蟾真君面無表情的瞥了無食一眼,這隻髒話狗子口無遮攔,你這是揭對方的短,還是滅自家一夥的威風?罷了,癩蛤蟆一節不與你計較,反正天鵝肉我也吃上了不是?
“雖然不知兄臺何以至此,但我並不想與兄臺兵戎相見。”白狐儘量剋制著心中的不豫,還是彬彬有禮的示意。
“嘿,你個色狐狸把人間成語倒是用的一套套的,少跟爺惺惺作態,你仔細爺不知道你當時名為奉勸之舉,其實暗懷相害之意?得了吧,該打打,該殺殺,藏著掖著也不自在,沒得讓爺還將你瞧得小了!”白狐昔日的伎倆如何瞞得過江湖經驗豐富的甘斐之眼,只是心急於伏魔道相助之事,才看似被引入彀中的前往洛陽。
白狐心下一震,這個也被他看破了?布奴莎面前只怕自己落不了好去,只希望他還不曾對布奴莎明言以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爭取讓他再沒有說出的機會。
無食還在起鬨:“米不粗,蘚有殼,娘媽皮的別以為只有你個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