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這小丫頭的嘴裡說出來,竟如同再臨疆場,耳邊似乎都能聽見嘶嘶的馬鳴與英勇的搏殺聲。他暗壓興奮之情,卻又激動不已,這骨子裡的霸氣,隨著他思緒反覆自然地流露出來。
玄燁看在眼裡,不由心驚,都說這鰲拜是個勇士,只道他有些蠻力,今日看他這般威武,豈是一般的武將能比,自己暗地裡召集了些親貴子弟在武英殿天天練習摔跤,名義上是陪著我玩耍,實際上是為了擒這老賊,本打算就這幾日動手,看來自己的計劃還要再等等,等一切再安妥些,必須萬無一失,才好拿下他,萬一有個紕漏,這老賊惱羞成怒,他這般霸道豈肯罷休?心裡正思量著,就聽鰲拜對小萱說道:“你一定就是遏必隆的女兒昭萱,聽說你在街上痛打宗人府的人,這個膽量豪氣也非比尋常,果然是將門無弱女啊!”
聽這個老頭這一通的誇自己,小萱心裡那美的跟吃了蜜一般,她說:“那是那是,你知道嗎?我打小就打遍廚房無敵手,號稱遏府一高手。老爺子,你眼力真的是沒的說啊。”
一旁的遏必隆,那臉上的肌肉早已經麻木,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昭萱啊昭萱,我就叫你這打遍廚房無敵手,號稱遏府一高手的高手瞧瞧,咱們遏府究竟誰說了算,誰是高手,等你回家你看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鰲拜看著小萱,良久才笑了出來說道:“這麼久了,你還是第一個逗得我開心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哇,”小萱樂了,我怎麼會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是鰲中堂啊,姓鰲,叫中堂。”
此話一出,聽得屋裡人幾乎全部吐血……
“哼,中堂……中堂……那只是個稱呼而已,說得是我的地位、我的官階,是我用血換來的頂子、補子。”鰲拜冷冷地笑了下,又道:“我就是你剛才講的那個巴圖魯,那個鰲拜!”
小萱腦子裡又開始嗡嗡作響,他就是鰲拜……我冒充的就是他的女兒……完蛋了,撞槍口上了,想到這裡,她低頭下床,然後抬起腳一步一步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往門口走去。儼然一屋子都是空氣人一般,喂!你當這一屋子人都是瞎子?
忽然感覺後脖領衣服被人扥住,回頭一瞧,一張老臉出現在自己眼前——鰲拜!
“你去哪裡?”鰲拜問道。
“我去方便……啊,不對,我去淨房!”小萱說道。
鰲拜臉上一陣爽朗的笑容,說道:“丫頭,剛才那麼久都不去,怎麼知道了我是鰲拜反而要跑?你可是怕我了,是不是怕我為你冒充我女兒,痛打宗人府之事,難為你。”
小萱連連點頭,說道:“有句話我要先說在前面,我不是故意要冒充的,是他先騎馬把我撞倒的,還罵我要用鞭子抽我,我阿瑪遏必隆好歹也是個巴圖魯,在大街上這麼被人欺負,那不是巴圖魯家族的作風,對吧?所以我才打他的,之所以冒充你女兒,是因為你比我阿瑪名氣大,說我阿瑪他們不怕,說你他們怕。俗話說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可不是有意要這麼做的。”遏必隆聽到這話,氣的耳鼻冒煙,臉色鐵青,這鰲拜比我名氣大?四大輔臣他排老末,他會比我名氣大?我叫你胡說八道,等回家了我在收拾你。
“跪下。”鰲拜忽然嚴厲地說。
屋內眾人聞言皆驚,這老頭子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當真要為難這個昭萱。玄燁不語,不知道他究竟要對昭萱怎麼樣,明珠的眼裡則閃出道精光,他冷冷地看著鰲拜。
小萱看著面前冷冷的鰲拜,心裡暗暗叫慘,得得得!就這麼倒黴,這清朝人的名字稱呼也真討厭,直接叫他鰲拜不就行了嗎?我好早點閃人。眼見屋裡的氣氛這麼緊張,心想自己今天難過此關,便索性跪下,看著鰲拜,心叫:臭老頭,虎落平原被犬欺,栽你手裡我認了。
就見鰲拜從腰上解下所帶的黃金小刀,小萱一見心裡害怕,暗道:不會是我剛才一陣胡言亂語,惹怒了這老頭,他要殺我吧。忙用雙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鰲拜。玄燁眼見這情景,驚起一身冷汗,這老賊他敢在我面前行兇不成?心裡正慌,卻礙著年歲小沒經驗,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到是明珠喊了聲:“中堂大人,昭萱只是個不懂事的女孩子,更加上身纏重病,中堂大人海量定不會為難格格這個小孩子吧。”
聽到這話,小萱嚮明珠投去感激的一眼。“哼!”就聽見鰲拜冷哼一聲:“明珠大人似乎多慮了吧。”
看著小萱,又看了眼屋內的眾人,鰲拜說道:“昭萱!當著這屋裡所有人的面,我今天便認你做義女,這把黃金小腰刀,我甚是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