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一邊感嘆,一邊與蕭翎說這話:“他生的可真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好看的小孩子。”
事實上,阿遙也從未見過剛出生的小孩子。
蕭翎也在邊上附和:“咱們的孩子,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前幾年大皇兄、三皇子他們府上都有幾個侄子侄女出生,滿月的時候我去看了看,都是又瘦又小,有的面板還是紅彤彤的和猴子一樣。本來我還擔心咱們的孩子也會這樣,還好,咱們的孩子比他們都強。”
阿遙得意道:“那是自然,這可是我生出來的!”
初為父母的二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著自個兒孩子,甚至不要臉地覺得,自己這個再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將別人家的孩子都比下去了。
誇完了孩子,阿遙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急忙追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這孩子究竟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蕭翎笑了笑:“男孩兒。”
阿遙面色古怪起來:“那……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蕭翎立即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沒有,他出生的時候一切正常,產婆還說,這是她見過最健康的孩子呢。”
怕阿遙不信,蕭翎還開啟了襁褓,叫阿遙看了孩子的小身子。
阿遙低下頭,迅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確認他身下長的是兩條小胖腿之後,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男孩兒,沒有長尾巴,終究是一件好事。若是今兒生產的時候當真生出了一個帶尾巴的,恐怕那些產婆會忍不住將人給扔下去吧。
即便阿遙從來不覺得有條長尾巴不好看,可是人們對於異類,總是沒辦法接受。
她還沒有放心多久,門外又有人敲了敲門。
蕭翎放了人進來。阿遙一眼看過去,只見映雪和秋霜二人端著噴子帕子什麼的進來了。二人進來後,看到阿遙已經醒過來都有一瞬間的愣神。
“王妃,您,您什麼時候醒過來了?”
“方才醒來的。” 阿遙對二人彎了彎嘴角,“今兒幸苦你們了,竟然在產房裡陪了那麼長時間。”
雖然阿遙眼睛沒怎麼睜,但也知道映雪和秋霜一直都在給產婆打下手,換水遞東西的,一點都沒含糊。屋子裡血腥味本來就大,能待這麼久也是難為她們了。
“能伺候王妃是奴婢們的福分,今兒做的都是應該的,哪有什麼幸苦不幸苦一說。”
秋霜也點了頭,又道:“王妃您才剛醒,想必身子還難受著,要不奴婢去給您端一碗參湯過來?”
“算了,這會兒既然醒了,也不必喝那什麼參湯了,嘖,味道怪怪的。” 阿遙對這些東西一點好感都沒有,明明沒病,偏偏被幾個嬤嬤逼著喝這些東西,胃口都喝沒了。
映雪二人也知道王妃與別個不同,見她不喝也沒有再說什麼了。二人將盆子移到床邊,這熱水是蕭翎之前吩咐的,說是要給孩子洗身子。
待二人將盆子擺好,蕭翎才道:“出去吧。”
映雪倆個默然起身。不過,映雪終究還是心存擔憂,方才在外頭福公公也吩咐了她一些話,想了想,映雪還是將福公公的話委婉地說了出來,不過不是對著蕭翎說的,她還沒有這個膽
映雪臨走之際,對阿遙道:“王妃,奴婢們就在外頭守著,若是什麼時候水涼了,您叫一聲奴婢們就立馬進來。”
“行了,定不會叫他出事的。”
映雪覺得自己的小心思瞬間暴露無遺,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愧疚。方才這話,是她越矩了,以後萬不能說。
福了福身子,二人方才退下去。
阿遙坐在床上,看著兒子閉著眼睛,遲疑道:“他還睡著,要現在給他洗嗎?”
“只是擦了擦,應該沒問題吧?”蕭翎也不太清楚,不過很快他的語氣又變得肯定了,“方才那產婆沒有給他洗身子,只是用帕子擦了擦,這會兒他身上還帶著血腥味,不擦擦怎麼行?”
說著,蕭翎又解開了襁褓,將兒子抱了起來。
他之前也特意請教過別人,知道怎麼抱才不會叫孩子不舒服。阿遙目不轉睛地盯著這父子倆,生怕漏看了什麼。
盆子裡的水不冷不熱,溫度剛好。蕭翎沾了帕子,擦了擦孩子的小短腿。
孩子忽然動了一下,彷彿受驚一般。
……
沒有白霧,也沒有聲響,再平靜不過了。阿遙目瞪口呆,蕭翎也瞪大了眼睛,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兒子的小短腿就變成了一條橘紅色的魚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