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經過小花園,從樓尾處下到地下。
好在,地下琴房雖然麻煩,可冬暖夏涼,實屬聚會、嘮嗑、談情、拉呱的不二之選。下到琴房,便隱隱聽到幾堆嘈雜的交流聲,感覺人數不少,方青從心裡否定了捉對談情的情況,應該是聚眾打牌、嗑著瓜子聊天居多。
走進琴房,稍稍活動了一下。時隔多年,再一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方青心中有些感懷,吹奏笛子的念頭也有些高漲。關上房門,把笛包放在桌子上,熟練地貼笛膜,除錯笛子。笛膜是採葦枝杆中間的薄膜製成,長時間不用就自然的失去了敏感度,不利於音色的控制。重生前的方青是不懂這個的,但現在,就不用細說了。
一套專業、職業、熟練的事前準備之後,方青拿起笛子,隨意地吹了幾分鐘,無非就是活動手指、調整氣息的過程。重生回來,方青第一次拿起自己的笛子,好多地方都透著生疏,大概地除錯、隨意吹奏了幾分鐘,方青便覺得自己的氣息和手指都活動開來。
這麼短的時間得到調整和恢復,方青還是比較滿意的。好像自從自己重生回來後,對身體的協調性和感官的認知都有了很大、很敏感的進步。打檯球是這樣,吹笛子又是這樣。不過,方青倒是沒怎麼在意,自己可是有暗魔法的超級牛人啊,現在這算什麼,回到一個年輕的身體中,敏感點也是正常的。
閉上眼睛沉寂了數十秒鐘,方青輕輕地將笛子抬起,一聲清脆的仿若黃鶯般明亮的鳥的鳴叫聲,從琴房傳出,聲音婉轉悠揚,清脆欲耳,緊接著,一層層湖水的波浪潺潺而動,由近及遠盪漾而去,消失在水天相連的地方,數息間,一簇靈活的圓滑的音符緊接著傳出,帶著一絲絲的春意,一絲絲的清新,由遠而近飄來,繞樑不絕,不久,又緊隨著幾聲蜻蜓點水般的細小泛音符一起,向著遠處擴散,融入海天一色之中……
《鄉歌》——南大一個美女音樂老師的一首深具地方特色的新派代表作,方青上學時隨美女老師學習期間雖然接觸過這首曲子,也十分的想要演奏,可因為實力不濟,沒能如願。畢業之後發奮,終於可以根據原曲的意境加上自己的理解,熟練地吹奏出這首方青由心喜愛的曲子。
此番回到這個琴房,回到這個闊別已久、曾深深懷念的地方,從方青口中吹出的《鄉歌》,意境更加深遠,配合這十餘年的功底技巧,完美地展現了這個優美、抒情的曲子。引子之後,是一段優美的小行板,雖然沒有樂隊的配合,但方青的思緒已經深入其中,順著旋律的流動,手指輕巧地揉、顫、疊、打,新派風格特色熟練地演奏了出來,一脈欣欣向榮的畫卷優雅地展開……
一分多鐘的演奏在一聲亮麗、舒展的長音之後,緩緩停歇下來,方青眉頭微皺,此刻的心中不由地升起了樂隊伴奏時的那段悽美的陪襯旋律,笛子再一次輕輕、緩慢地舉起,動作彷彿都孕育在音樂的律動之中。
一聲蕩氣迴腸的嘆息,仿若分別多年的遊子迴歸故里,物是人非,早已不是當年的景色,心情愉悅中帶著些許遺憾,回憶的篇章欣然而起……中板,抒情、回憶……
優美的笛聲穿透琴房樓,響徹在些許寂靜的夜空裡,中章篇幅不大,一分鐘左右的吹奏,從遺憾的回憶,到榮歸故里之後的暢想,曲調愈演愈急,愈演愈高,一個超高的八拍長音之後,曲子完美地步入了後一篇章,也就是最終的一個片段,快板
介於對這首《鄉歌》的熱愛,方青不時地沉浸其中,對於這首曲子的難點,也都專注地刻苦地練習過。用音樂展現情緒和心緒的基礎,首先便是要熟練地掌握其中的速度和技巧。《鄉歌》作為新派的一首代表作品,完美地繼承了指碎意深,含義與技巧交織攀升的高難度。這些難度技巧,深深地體現在了這首樂曲的最後快板之中。
方青輕閉著眼睛,身子隨著音樂輕微地擺動,迎合著快板中歡快跳躍的音符,使得整個肢體語言完美地融入其中,在音樂的帶動下,整個琴房裡面,包括了方青自己,都融化為一體。持續了八小節的急促的雙吐迴圈換氣的超高難度技巧之後,在一聲乾脆、利落的高八度主音的脆裂聲中,整個曲子結束。
當年方青如此喜歡這首曲子的原因嘛,也是跟美女老師有關係的,只是身有佳人,不能駐足,只好凝望,一直到成為一個美妙的夢。
方青身子保持著吹奏最後一個音符的動作,輕閉著眼睛體會著這種感覺,美妙的感覺。作為一個演員,沒有人比方青更能明白這種感覺出現的可貴性,伴隨著這種感覺的出現,往往會使得受益人的意識水平跨越一個大的臺階,理論上講,就是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