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進了衛生間,他躺家裡這一星期都沒洗澡,渾身的不自在。剛開啟水龍頭,就聽到房門被開啟,然後是皮鞋與地面交接的聲響,有人來了。
方青也無心洗澡,貼在房門上探聽,只聽得那個女孩被強行叫醒,然後就是拼命解釋著什麼。水龍頭的流水聲提醒了外邊那人,用力踢了一腳房門,喊道:“臭小子,給我滾出來。”
“那聲音是出離憤怒的,估計方青一出去就會被撕了。”又聽到那個女孩喊,爸,你坐下,我們真沒什麼。方青這澡一直洗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那位父親累得坐在沙發上直哆嗦。方青跑出衛生間,兩大步直奔房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女孩死死抱住她父親,這才讓方青順利逃脫。
幸虧洗澡前只有皮鞋和西裝上衣留在外面,要不這會就要裸奔街頭了,方青暗自慶幸,又感覺有些倒黴,他可是什麼都沒幹,也不知如何來這裡的,甚至不知道那個美麗的女孩是誰。
夏天裡的溫差還是比較大的,上午九點左右的時候有點冷,何況方青還把外套丟在了女孩家裡,這會只穿著一個襯衣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最讓他難堪的是,他腳下踏著的是一雙拖鞋,倉促逃竄中沒來得及穿皮鞋。
你可以穿得人五人六,看起來就像個有為青年;也可以穿得花裡胡哨,有人說那是個性;還可以穿得花枝招展,當然性別要求是女性,人們已經習以為常;甚至可以穿得邋里邋遢,說不定下一秒就向汽車低下鑽。
人們對這些人已經見怪不怪,所以方青溼漉漉的頭髮、單薄的襯衣、筆直的西褲、寒酸的拖鞋,也就不那麼顯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搞行為藝術的。方青這造型是不能去單位的,一不小心就成了公司未來一段時間傳播的笑料,泡回妞搞成這個下場,更何況他壓根就沒賺到什麼便宜。
附近的環境有些熟悉,這是一片別墅居多的高檔住宅區,越看越眼熟,快到小區門口時才愕然發現,這裡居然就是房紫蘭所住的那個小區。方青乾脆轉頭去房紫蘭家,找乾孃要件衣服穿。
房太太在家,看到方青的樣子又是樂又是哭,說好孩子最近受苦了,一些事情該忘就忘了吧。轉念又一想,估計這乾兒子早忘了,要不也不會因為泡妞搞成這樣。方青也沒法解釋,陪著笑臉跟乾媽說話,收乾孃的第一份禮物就這麼丟了,生怕被責怪。
房太太倒也沒說什麼,很快就找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又吩咐下人去做早飯。方青極力推辭,十多天不上班了,得趕緊去看看。
公司還是老樣子,電梯裡還是那些夾著檔案的忙碌身影,偶爾夾雜著幾個養眼的美女。前臺站著的還是蘇青青,見到方青的第一句話還是,死方青,又遲到了。辦公室裡熱情洋溢,幾個人貓在一起開著玩笑,大黃樂得像一朵插在糞堆上的狗尾巴花,韓姐笑得特像野蠻女友剛打完人。
“嗨大家好”
“我是方青,不認識了?”
“認識,小蔣石說你就剩一口氣了,這不蠻好的嗎,能走路,還能說話。”大黃使勁拍拍方青的肩膀,還行,沒變得弱不禁風。韓姐也伸著頭端詳一番,說小方青你把我拽回來幹活,自己倒是跑了。方青苦笑兩聲,說你們知道的,眾人點頭,小蔣石傳遞訊息的能力比蘇青青都強,方青的一切活動都在大家掌控之中。
大黃:“這次運動會的首批廣告策劃已經做完了,客戶相當滿意,豪仁老大開會去了,估計晚上公司領導會為我們慶功。”
李家誠:“那感情好我還打算去韓姐家吃飯呢,看來必須改明天了。”
韓姐:“美不死你,小樣空手套白狼,讓老蔣請你一個月的午飯,讓大姐我請你一個月的晚飯,你把我們家當食堂了?”
李家誠:“我這不是有功嗎?要不是我,你和老蔣說不定現在還天各一方呢,過著牛郎織女的生活,每年七月七見那麼一次,旁邊還有無數喜鵲在偷窺。”
韓姐:“小方青你也就剩這張嘴了,大姐再請你吃頓飯,這事就這麼完了,我們家老蔣還送了你兩條煙,知足吧”
李家誠:“老蔣怎麼什麼都招?沒骨氣”
韓姐:“我還治不了他,餓上三天,再來一頓鞭子,管保他服服帖帖的。”
方青知道韓姐這不是開玩笑,老蔣一直就過著這種日子,大黃嚇得後退兩步,臉色都變了,慶幸啊,幸虧當年沒追上韓姐,否則的話,小命到今天能不能保住,還不好說。方青搶走李蔣石剛泡好的咖啡,另一隻手拍拍大黃的後背,以示安慰。
豪仁從外面大踏步走了進來,眾人連忙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