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掐滅香菸,把剩下的一截裝入口袋,拍拍段剛肩膀,其中深意兩人心裡知道,同是天涯淪落人。重新躺下的方青還是睡不著,屋子裡鼾聲此起彼伏,不時夾雜著磨牙聲,身旁的寶叔隔幾分鐘喊一次“別捉我”。
外面的毛可可和房紫蘭在幹什麼,會不會想辦法救自己。有人說等待是一種幸福,那是一種對美好的期盼;就如同你花了兩元錢買彩票,內心就有中了五百萬的感覺。你可能會說這是做夢,其實人生不就是一場夢嘛,到頭來是不是一場空,除了自身的努力,還需要不停的等待。
有人說等待是一種品德,事實上它有可能是你墮落的開始,是逃避現實的最佳理由。人們總是對一些陌生的事物心存畏懼,於是等待成了一個藉口,時間也在你的唯唯諾諾中消耗殆盡。
更多的人說,等待是一種煎熬,耐心會隨著時間流逝被逐漸打磨,精神在一種相對的靜止中頹廢,直到變成一片沼澤,所有的期許也就隨著歲月一同老去。
方青面對著白色的牆壁發呆,心情被狹小的房間阻隔,變得異常的煩躁。體會到這種被壓抑的感覺,他發誓出去後遠離一切犯罪,再也不要回到這可惡的地方。大鬍子段剛臨睡前拍了一下他,說這很正常,他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慢慢就習慣了。
習慣?方青搖搖頭,求你別提這倆字了,外面一定有人在營救自己。
“方青”看守的聲音讓方青興奮的站起來,小跑著跟了出去,總算有牢房以外的人跟自己說話,說不定是有人來救駕。鐵窗外坐著的是毛可可,誘人的身姿讓方青垂涎不已,臉上的幾道淚痕也讓人很欣慰。方青笑一笑坐在那裡,至少自己的付出有了回報,毛可可在為他擔心難過。
“方青,對不起”可能是因為愧疚,毛可可沒有了平日裡的玩世不恭,像個居家小媳婦一樣靜靜等在那裡。見到方青過來,透過鐵窗拉住方青的手。
“可可,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方青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其實他特想問外面打點的怎麼樣了,自己還要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
“我讓老爸去託關係,但是聽說對方那邊找了公安局長,要求嚴辦這件事情。”方青腦袋嗡的一聲,險些從板凳上掉下來。
“方青,你怎麼樣?”
方青雙手抱著頭,老半天抬頭說道:“沒事,我忍得住”又聊了一會,方青實在提不起興趣,毛可可走了,落寞的眼神代表她不再快樂,愧疚與自責佔據了心頭的制高點。
僅僅過了半個小時,房紫蘭帶著放寒假的安安來探望,先是一頓痛罵,撞了人你跑什麼?才想起方青壓根就不會開車;接下來又是一頓痛罵,替人受過上癮了?傻不拉幾盡做糊塗事。她說房總已經在想辦法,希望與對方早日達成和解,再熬兩天,估計除夕前能放出來。
小六也聞訊趕來探望,一身的黑西裝加上酷酷的髮型,方青差點脫口而出叫他老大。小六說跟看守所裡的人打過招呼了,在這裡沒人會欺負你。方青就納悶了,你一個流氓,跟看守所打的什麼招呼。小六就傻樂,那不是什麼跟什麼是一家嘛,大家都是合作單位,好說話。
李蔣石帶著蘇青青有說有笑的來了,方青感覺他們不是來看自己的,倒像是來看景的,對著什麼都問。方青直接擺手,哪涼快哪待著去,看猴就去動物園。方青這一天忙得,基本都在接待客人了,看守所也很高興,來探望的都要打通關節,他們正在考慮是不是多關他幾天,為單位爭取更多的贏利。
一覺過後,方青天一亮就被帶到會客室,隔著鐵窗與毛可可又聊了一會,美女帶來了好訊息,說她老爸正在高層活動,透過省裡的關係與公安局溝通。方青心裡有了底,表面裝作無所謂的囂張樣,實際上巴不得毛總抓緊使勁,管他在誰上面活動,把自己弄出去再說。
可能是受到狀況好轉的影響,毛可可比昨日開朗多了,除了那一大堆衣服食物,趁看守不注意,還悄悄遞過來一盒煙。方青欣喜萬分,說可可懂事了,這才是會體貼人。你說送那些名牌服裝給自己,牢房裡連個女人都沒有,穿那麼帥給誰看啊?還是送煙來得實惠,排解這苦悶的生活。
毛可可終於笑了,說那東西是幌子,用來迷惑看守眼睛的,這煙你先抽著,我天天給你送。方青也跟著樂了,拿那麼好的衣服當幌子,等我出去再送些,一身的名牌多酷啊勾搭個良家婦女也方便。毛可可這次沒罵他,猜出這小子心口不一,最喜歡的就是過過嘴癮,內心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還要純潔一點點。
毛可可前腳剛走,豪仁帶著一個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