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沒有得到表揚,一頓批評教育是少不了的。
接待方青的是一個瘦長臉的青年人,手朝著屋外的牆角一指,一邊先蹲著。為什麼要蹲著呢,方青不知道,只見那地方已經蹲了十多個,每個人都是雙手抱頭,像是在極力做出懊悔的模樣。方青選了個空隙蹲下,左側是個禿頂的胖子,方青試著問:“大哥犯啥事了?”
“木啥,奏是剁了個人”
一聽口音不是本地人,方青繼續問道:“那人不要緊吧?”
“聽佛(fo)快翹辮子了奶奶的真不撐揍”啊……原來這是個準殺人犯,方青蹲著挪動幾步,靠近右側一個小夥子,這人長得眉清目秀的,不像是什麼壞人。
“兄弟,你是咋進來的?”
“出去尋個樂子,被人告了”青年小夥很豪爽,低著頭還在賊笑,滿不在乎的樣子。
“樂子?”
“就是找了個妞爽了一下,爽完了那妞就翻臉了,把兄弟們給告了”
“兄弟們?”
“喏”青年撇著嘴一指,周圍好幾個人回應一聲,原來都是同夥。方青又從他那裡移開,這群人渣也不是好東西,這麼一大幫,難怪人家會告,一個字,該
“方青”瘦長臉的警察在裡面咋呼道,方青答應一聲“來了”,逃也似的離開牆角。
也許你是一個很會計劃的人,還沒結婚就算好了將來孩子叫什麼,年紀輕輕便打理好退休後的一切,日子會隨著預定的軌跡行進,幸福在固定的路邊出現,直到一個圓滿的終點。
但更多時候,生活充滿了變數,你可能突然喜得雙胞胎,預備好的一個名字不夠用;也可能當時覺得超值的保險,不過是幾年過後便已經一文不值,想甩都甩不掉。
生命還在繼續,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舞臺上搖曳,無論富貴與貧賤,也無論貧窮與疾病,沒人可以拋棄生活,除非被生活拋棄。
沒想方青的厄運還是來了。公司樓下的趙半仙看來是有幾把刷子的,摸著方青的手掌,苦口婆心的說道:“兄弟今年有難啊破解的辦法不難,只要交上二百五十元。”
現在的方青很懊悔,只是為了省那點錢,便身陷囹圇。趙半仙啊,你他**也太準了,就不能提高點騙人的技巧嘛?算得再準也要想辦法讓人相信,要是當時能哄騙了自己,說不定就沒有今日的牢獄之災。可這會輪不到方青後悔,瘦長臉警察大手一指,方青老老實實坐在那椅子上,等待問詢。
“姓名”警察的語氣冷冰冰的,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特威嚴。
“方青……您不是知道了嗎?”方青邊說邊抬起頭,看到警察瞪他趕緊閉嘴。
“性別”
“呵呵”方青露出一抹笑意,腦袋左右轉轉,這不是沒事找事嘛,瞎子也能看出來自己是男的。
“我問你性別,放老實點”
“我想是男的”方青已經有點惱,這人死腦筋,還在這耍威風。
“到底是不是?”
方青就差跳起來揍他,可這是警局,由不得他放肆,憋著滿腔怒火說道:“是”
“年齡?”
“過了年二十四”
“誰問你過年了,問你現在”
“你不會算呢?”方青反問一句,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詢問,明顯是在糟蹋人的自尊,這一聲喊出去,引來周圍不少警察和嫌疑人側目,遠處一個大塊頭悄悄對他豎起大拇指。
“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嗎?”警察終於問到正題,態度卻因為方青剛才的抵制更加惡劣。
“你們說我涉嫌交通肇事逃逸。”
“把這事情說說”
“那個老鄭不是我撞的,他自己喝多了酒倒在路溝裡,是我想把他送回家,最後實在沒辦法,給他開了間房先住下。”
“這麼說你是在學雷鋒了?”
“我想是這樣。”
“不要狡辯,這年頭有這樣的傻帽嗎?……他的肋骨斷裂你又怎麼解釋?”
“老鄭說他家住在富民小區,我送他到樓上,走錯了門被人打的。”
“胡扯你以為這是寫YY小說呢?老鄭家根本就不住在富民小區,你走錯了門頂多道個歉,怎麼又會捱打?”
“你不相信可以去調查”
“放老實點,我們怎麼做用不著你管”大半個鐘頭過去,方青怎麼說也不承認,瘦長臉警察急了,把他帶到一個小屋子。一張木桌後做著三名警察,其中兩個是一臉的從容和自信,估計是個問案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