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經驗的船長都會注意周圍的海域情況,這能夠確保自己腳下的船不會沉沒,更不會因失去戰船而落入悽慘的大海當中無所依靠。
那可真是一種悽慘的結果,甚至在地球上的大航海時代,船長們就用這種方式來對付那些敢於掀起叛亂的水手。
當然本著人道主義,還會給他們一把,只有一顆子彈的手槍。
而這種所謂的仁慈,實際上更是一種殘忍,在遼闊的大海,或是不知名的小島上,沒有食物和淡水,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還有一把手槍。
就算是有船出現,也會因為距離而無法察覺,或是害怕是海盜的詭計而不敢停留,反而加速航行,根本不管這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這時候能做的除了自殺,幾乎沒有任何途徑。
對此,無論是李維,還是這位船長,都是相當明白,而那些兢兢業業的水手們,也根本不想陷入這種地步當中,因此都是相當認真。
牛皮靴踩著船舷,李維在船首處看著前方的海域,眉頭卻也是不由得皺起來,緩緩地開口問道:“如果沒有計算錯誤的話,我們已經航行了接近兩個小時?”
“是的,兩個小時。”
船長也在口袋裡掏出懷錶,看著上面的時間後,臉色到沒有多麼難看,只是輕輕點頭應聲道:“如果新航路存在,恐怕距離我們也要很遠。”
搖搖頭,李維也是撥出一口氣,無奈道:“這可真是讓人糾結。”
“國王陛下,遠洋生活就是如此。”
對此,這位年級稍長些的船長到是看的很開,笑了笑,目光掃過前面沒什麼區別的海面,也不由得聳肩道:“枯燥,乏味,沒有新鮮勁。”
語氣微微的頓了頓,這位單桅戰船的船長也帶著某種惆悵,輕輕地聳了聳肩道:“除了腳下的船,我們在大海上一無所有。”
“那些詩人們應該自己來看看。”
嘴角也翹起笑意,李維長長的撥出一口氣,道:“書裡的描述,這大海可真是美好,似乎要用一切美好的詞彙來描述。”
“那是他們沒看到過大海發怒的樣子,估計會嚇得尿褲子。”
船長也很風趣,在李維身後半步站著,目光也眺望著遠方的海面,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不過就算是他自己也明白,這注定是徒勞的。
因為除了海平線,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哪怕是島嶼,或是黑乎乎的礁石。
他們已經來到了深海當中,徹底遠離了大銀盤島的近海,甚至天上原本的鳥兒都少了很多,僅有些許海鷗,還在隨船而行。
詩歌中常常描述,所謂的船長和水手,甚至是那些海盜們,都擁有常人難以獲得的自由,可實際上的海洋生涯,就是一艘船帶著一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葬送在大海中的囚徒,尋找可以停歇的海岸。
文藝加工過的東西,通常都帶有幻想性質,起碼某些詩人或文藝作家,可不會前往一艘遠洋商船上,經過幾個月危險的航行後,才有可能見到陸地。
所以說,這多尷尬,他們可不會真正的體驗到水手們的生活。
沒成為水手的人,永遠不知道當一個水手的寂寞。
這也是為什麼,水手們靠岸後,碼頭上的那些酒館和旅館,以及那些明明很醜但依舊很受歡迎的女人們,相當受歡迎的主要原因。
而且沒有之一。
現在已經航行了接近兩個小時,茫茫的大海當中,李維已經感覺到了根本無法同近海航行那樣愜意,而且都帶有希望。
近海航行隨時隨地,都能沿著海岸線而前進。
身邊的陸地往往能帶給人心中的安定,因為任何人的心中都能明白,遠處的陸地就是他們穩定的基石。
“不過,這也驗證了一件事情。”
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李維腳下的單桅帆船正在一片海浪上仰起,然後便切開浪花重新壓下去,不過一陣上下起伏,也帶來了劇烈的晃動。
如果是蓋倫帆船,或許就會直接碾碎浪花開過去,只是微微的隨著海流晃動,因為這種重型商船的設計,本就是用來遠洋航行。
單桅戰船則不是這樣。
這種商船最擅長的,就是沿著海岸線前進,在前世的地球上,哪怕是從歐洲到非洲,然後繞過好望角再到亞洲,單桅商船都足以勝任。
可是在歐洲到美洲東海岸的大西洋,在那洋流和季風當中,顯得卻脆弱的多。
一般來講,在地球上的海盜,之所以會選擇單桅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