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是武士還是浪人,從潛意識中都沒有在乎過一個樵夫為他們出力,因此,對於樵夫躲藏的行徑,或許是沒察覺,也可能是察覺到,但沒有點出。
面對武器戒備、隨時都可能發動攻擊的九人,那胖大和尚卻是把手中的烤腿肉三下五除二的啃食乾淨,甩手把細白的腿骨丟入篝火中。
他緩緩起身,值得注意是,他並沒有靠雙手支撐間站起來,盤膝的雙足微微一彈間,便挺立起來。
“阿彌陀佛,在下法號一念,和諸位萍水相逢,不知道諸位施主為何突然對灑家動刀?”
他雙手合十的樣子,說話語氣和得到高僧一般無二。
如果忽略剛才的情節,他們還真的以為自己錯怪了一個好人。
可在鐵證如山的事實上,這個吃人的和尚,根本和他慈眉善目的外表相悖,儼然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妖僧。
松本一郎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以此為暗號,所有的武士浪人都在同一時間發動進攻。
寂靜的山廟中,喊殺聲震天,高亢的聲音都快要把本就不結實的天花板給震塌下來了。
而在山廟外,一個黑影從到處是碎裂的石階上快步跑下,他還未雙足沾地,右手食指拇指放在唇前,捋唇作哨,偏偏聲音並不響亮,至少山廟中的幾人不會聽到。
哨聲剛剛落下,海倫娜和鐵鋒便出現在那黑影的面前。
“怎麼樣?”聲音動聽,宛若黃鶯清啼,那鐵定是海倫娜的聲音。
那個樵夫打扮的人抬起頭來,將按在臉部的手掌緩緩挪走,露出本來的面目,剛要說什麼,身後的山廟中,喊殺聲戛然而止,那突兀感好像正在收看《五軍之戰》的關鍵時刻,突然停電一樣。(未完待續。)
第二十八章 死狀
三人同時看向山廟大門。
此時,山廟中燃燒的篝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黑暗貫穿整個廟中世界。
可就在這黑暗中,一片血紅將山廟大門吞噬,而且還在瞬間向外延伸。
眼看那片詭異的血紅就要舔食到雲琦的肌膚,突然,血紅如有被火焰燒灼的手般,迅速收縮排山廟中。
這是怎麼回事?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剛才突如其來的變化所代表的意思。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裡面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先進去看看再說。”雲琦用沙啞的聲音說。
有些事,不親眼所見,無法得到證實,雖然此時進入山廟必然有不可預測的風險在內,但是身為輪迴者,隨時面對死亡不正是他們每次冒險都要面對的無奈嗎?
海倫娜微微點頭,緊隨著雲琦的步伐拾階而上。
如果說,剛才雲琦偽裝成樵夫,進入山廟時感到的是空曠和寂靜,那麼,現在他時隔幾分鐘重新踏入裡面,感覺到死寂般的詭異。
沒有篝火的那一點微弱的照明,純粹的黑暗令人的神經不由自主的緊繃著。
就算是以輪迴者見多識廣的眼界和過人的膽量,置身於剛才還喊殺聲震天的環境中,強健的心臟難免也懸了起來。
他們藉助從空間中兌換來的狼眼探照燈射出的強光中,很快發現倒在熄滅篝火旁的屍體。
那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武士,雙持的武士刀在強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目的光暈,晃得三人眼睛微微眯起。
武士保持著拔刀前劈的姿勢,單以一個學了幾年三流空手道、兼偷師幾招劍道的眼光看去,武士的出刀姿勢可謂劍道教科書中的典範。
左足前踏半步,右手借勢前伸。這招標準的前劈動作若是砍在目標身上,就算以輪迴者的體質,都要大放血。
可是,那武士出招之後,卻沒有收穫預想中的戰績。
這從他雙目圓睜、緊咬牙關中看出他在全力出招後的兇殘,但是。他的刀並沒有完全劈下。
看他現在保持的姿勢,顯然是出招到一半戛然而止的樣子。
雲琦注意到,在手電找不到的位置,脖領的另一側延伸出一絲看不見的血痕。
那應該是武士行將出招,卻突然中止的真正原因。
雲琦沒有繞過武士的屍身去確定自己的推測,現在這種情況,還是保持進門時三人成品字型的小佇列陣為妙。
這樣,躲藏在黑暗中的敵人想要偷襲其中一人,他都要思考一下。他是否能夠承受來自護在兩翼的另外兩人的反擊。
雲琦轉動狼眼,燈光又落在另一個屍體上,不同的是,那具是以倒地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