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卓凡,不過是按家族的期待擔負起的責任。
對於那段日子舊凡連線的商業事故,那是在他手下發生的,他願意承擔起責任,即使是永遠也不能接任於氏家業,他也不會有所怨憤。
他一直以為自己心無所求,直到遇見子叔,萌發了他心中的念想,他才知道一直藏匿在他心中的,只是一個平平淡淡的生活。
一個溫馨的家,和睦相處的家人,妻子,孩子,就是他的嚮往。
……
如子叔答應他的,她每天下午都會抽出一個小時來醫院看他。
子叔呆在醫院的一個小時時間裡,多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忙自己的事情。而於軾軒也沒有打擾她,他只是靜靜地半靠在病床上,側首凝視著她工作時專注的神態。
兩人間很少交談,但只要子叔能這樣靜靜地停留在他的視線之內,於軾軒心中已是滿足。
喉嚨乾渴,不想打擾到正在凝神看檔案的子叔,於軾軒壓抑地輕咳。
右手有些艱難地撐在床面,他側著身子,伸手去拿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溫水杯。
才抓住杯子,使不上力的左手一軟,杯子脫手,人也幾乎摔下病床。
一股清幽的淡香充盈鼻間,子叔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床邊,邊扶著他的身子,也順手接過那傾倒的杯子,倒了杯水遞給他。
於軾軒動也未動,子叔輕晃手中的水杯,“你不是口渴麼?”
將水杯遞給於軾軒,子叔又坐回到沙發繼續自己的工作。
寂靜繼續籠罩著整間病房。
望著子叔,於軾軒俊逸的面容像是雨潤的秋山籠著幾痕輕霧,有些迷濛,有些情動。雙手輕環著微溫的水杯,點點暖意氤氳心間,只為子叔不經意的關懷。
兩人就以這樣有些詭異的模式相處著。
只是近一週過去了,於軾軒的身體狀況卻依舊停滯不前,幾乎未有好轉的跡象。
午後,徐徐清風吹來。
於叔停下手中的工作,睏倦之餘,倚在沙發上休息。
於軾軒一直看著她,眼睛裡凝著揉碎的溫柔。
對她的情,始於憐惜和補償,一點點浸染,一點點轉變,直到不知何時,只剩下入骨摧心的痛,才發現,心中對她的愛,已若流沙,點點滴滴日愈積累增加,深陷其中,已無力掙扎。
她是一個跡,深深吸引著他,讓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不由自主地沉迷。
沉睡的子叔寧靜而安詳。垂眸睇視著她的恬靜容顏,無法操縱自己的心情,於軾軒一手斜撐著身體,側下身子,緩緩地靠近子叔。
凝視的清瞳漾著迷離的幽光,飄忽而迷戀。
緩緩地靠近。
直到兩人相近咫尺,冰涼的唇瓣帶著似水的憐惜,輕輕地印上徘徊在心上的柔唇。
輕淺地呼吸,纏繞在彼此的唇間。
不敢驚醒沉眠的子叔,他只是溫存吮住她,輕若似無地觸碰,只是唇與唇輕輕的依偎,去感受此時兩人最親密的溫柔,交融彼此的氣息。
即便只能在睡夢中去親吻所愛的人,他的心中卻已不覺湧起了絲絲的幸福。
感覺唇邊的氣息一變,於軾軒抬眸,只見沉睡的子叔不知何時已睜開了雙眸望著於軾軒
眼神冷淡,不起波瀾。
於軾軒沒有動作,兩人依舊是唇齒相貼的姿勢,只是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和無措。
子叔將手按在他的胸口推開他。
抬手,抹去停留在唇間淡涼的氣息,子叔淡淡地說道:“不要吻我!”
第九十五章 意外偷聽
子叔的話裡沒有怒氣,也沒有絲毫其他的情緒,抬手看了看手錶,她說道:“時間到了,我先走了。”
怔怔呆望著自沙發起身的子叔,於軾軒的薄唇抿了抿,深吸口氣,心中的慌亂已然消失,此時卻不斷浮起陣陣壓抑的難受。
她當真只當這是一筆交易,她把分秒當成了回報,不欠一分,也不多給一秒。
子叔提起包包,和按時走進病房的看護點點頭,隨之舉步離開。
他想喊她,那聲呼喚卻梗在喉中,發不出聲。
他有什麼資格。
或許該說她連讓他愛她的權利也不想給。
他愈愛她一分,便感覺她愈遠離了自己一分。
兩人到了後來,只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讓人痛苦的,不是浮於明面的折磨,而是忽視。
忽視他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