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或者說,很複雜。像是得了產前抑鬱症一樣。
肚子裡的小傢伙不知是不滿還是像她一樣激動忐忑,一直在不安分地動著,雄辯地宣告著自己的存在。從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胎動開始,這孩子與她的聯丨系就愈加緊密。
她再也無法忽略這個小生命。
他也想見爸爸的吧。他也想要有爸爸的完整的家庭的吧。
可他的媽媽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從來沒有像這樣混亂無措過,太多聲音在她心裡交織。
好不容易捱到了鐵之國,凜整個人縮在厚厚的絨大衣裡。嬌慣久了,身丨體素質變差了不少。
真的很冷,可他們還是可以露著腳趾行走。他們還是穿著單薄的衣服。
和她完全不一樣。他們才是忍者。
她突然想到,他也是在這樣的天氣裡奔波,戰鬥,傷痕累累。
不知道他好不好,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偶爾想念她。不知道,他現在,對這個孩子的態度,又是如何。
她曾不止一次幻想,又許許多多次夢見,他伏丨在她隆丨起的小腹上感受著孩子時不時的動作,他對著她肚子裡的小傢伙絮絮低語,他的聲音他的眼眸都是那樣溫柔。
因為夢見了,所以更加證明了藏在內心深處的思念。
因為夢見了,所以沒有他的現實顯得更加狼藉。
她會害怕,他也像他哥丨哥那樣,一臉嫌棄地否定這個孩子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說是不在意,但其實她也會暗自擔心,鼬究竟跟他編造了怎樣的理由,又歪丨曲了怎樣的事實。她怎麼可能不怕,自己的美好形象在他心裡崩塌。
明明因為他,連曾經崇拜喜歡的鼬在她內心的最深處,也變成了怨恨的物件。怎麼都,止不住。
蒼白的手指無意識地糾在一起,不尋常地失了血色,主人卻毫無察覺。凍僵了,都快沒知覺了。還好穿著棉靴,如果腳趾被凍傷就會影響行動力了。那樣的話,想去見他,也會變得困難。
收著雙臂環抱緊了自己,一想起他就停不下來呢。
五影大丨會的會場她是進不去的。好說歹說看在風影大人的面子上放她進了休息室,不用在外面受凍。
很奇怪的眼光,那些她看著熟悉的人用陌生又驚異的眼光審視著她,那種藏在內心深處的竊語、猜測,或是惡意,透過目光,都一一表露丨出來。
欲丨蓋丨彌丨彰。
天知道我愛羅跟這些人交代了些什麼,休息室門外戒備森嚴,不知是在防她還是在防誰。凜有些不滿地眯起眼睛,情緒還是怪怪的。知道離他這麼近這麼近,心裡就無比忐忑。
捧著杯熱水坐在沙發上,才發現手也是有些微微顫丨抖的。自嘲地牽了牽嘴角,這個樣子可真是不像話。
她在這裡,不知道香燐能不能感應到她的查克拉呢。不過,感應到也未必會告訴佐助吧。畢竟,是情敵的關係呢。說到底,只是同行過一段時間而已,未必會有什麼靠譜的情誼。
她不在是最好的機會不是嗎。
所以…她是不是該主動去找他呢。
凜又一次眯起眼睛考慮著憑目前的自己解決門口的守衛自丨由行動的可能性。沒有窗子的休息室,果然更像牢丨籠。而且鼬說不定也正盯著她,她不能以這種方式自找麻煩。
果然還是換一個方向考慮會比較好。
說起來,這麼亂來的話,會給風影大人造成困擾的吧。一想到那個人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想到沒有眉毛造成的微妙效果,想到長期以來對她的隱忍包容,凜微微有些猶豫。對這樣一個好人,她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呢。
徹徹底底辜負了,他的善良。
可是,
我想見你。
凜手一抖茶杯就順勢滑落在地上砸成一片狼藉,與之伴隨的,是她短促又急切的驚聲尖丨叫。
會進來的吧,守在門外的人。
在他們亂作一團搜尋她所謂的嫌犯時,她大概會有機會趁亂跑出去的吧。凜縮在沙發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暗自祈禱著。
“嘭!”門開啟的方式有些奇怪,聽聲音像是被人踢開的。夾雜了某種奇怪的情緒在裡面。
所以當她抬頭對上那個本來不應該在這裡的人帶著急切擔心慍怒各種情緒的眼時,驚喜之餘,心中情緒如潮般氾濫不止。
這樣的情景有些滑稽。
沒想到他真的會出現在這裡。
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人,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