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喝下去,喉結順著吞嚥的動作滾動著。留了一半給她,其實他更想自己餵給她,她當然明白他的心思,但也只是沉默著喝完剩下的湯而已。
為什麼熱湯只有一碗,因為有人說這叫做情丨趣。
兩個人裹丨著一床被子相擁著坐在床丨上,什麼一天的美好全部泡湯,紙巾丟得滿地都是,兩個人不斷地吸著鼻子甕聲甕氣連話都難以完整地說幾句。
難得見佐助這樣狼狽的樣子,凜伸手摸丨摸丨他紅紅的鼻頭,感覺到他有些不適地輕蹭著她的指尖。
佐助又覺得自己想打噴嚏,抽丨了紙巾就捂住鼻子。
“輕點,都快蹭破了。”凜柔柔地笑著,阻止了他繼續虐丨待自己的鼻子。他擦鼻涕的時候總帶著些微懊惱,不知不覺就有了自虐的意味。
他當然不高興,他們的最後一天就這麼泡湯,只能窩在床丨上。可是鼻子不通嗓子發丨癢頭還好疼,別說出去了,他倆只想就這樣睡過去。他倒是想也能硬撐,她卻肯定支撐不住。
他鮮少感冒,突然這樣來一次真是一點都不習慣。想想自己如此狼狽軟弱的樣子,就覺得不爽。
其實在凜看來,她倒是覺得佐助每年感冒那麼幾次才叫她安心。正常人總是會生些小病的。她倒是聽說,許多平時從不生病的人,一得病就是什麼不治之症,讓她好擔心。
她就是想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一直到老。
她不在他身邊,更希望他能照顧好自己。
“我不在,你要照顧好自己。”她知道雖然他現在每天想方設法地給她做好吃的,她一走他絕不會這樣愛自己。
好一點,他隨便做點什麼給自己吃。壞一點,成天外賣啊什麼的敷衍自己。她也好不到哪去,至少她從來都不會有耐心到給自己做飯,懷著孩子的時候除外。
佐助抱著凜並不言語,他其實很想問她,如果他照顧不好自己,如果他沒有她不開心,如果他離開她連生活都失去顏色,她可不可以不離開。
他知道這樣的問題沒有丨意義。
他過得好,她心裡也會好受些。僅此而已。
他寧願折磨自己,如果這樣她能心疼能回來。
他多怕,他過得好,她認為他有沒有自己都一樣,就會一去不復返。
頭昏昏沉沉,兩個人都在發著低燒,瑟縮著身丨子纏丨綿得更加緊密。
迷迷糊糊地睡著,突然感到房間有人才驚坐起身。
他們終究是無法從這場戰爭中全身而退的。
“你們可真有閒情逸致呢。”黑絕涼悠悠地開口,好似完全忘記自己偷襲凜的事。
他居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
比凜更加暴躁不滿的是佐助,直接開萬花筒寫輪眼一個天照燒了過去。
什麼時候打攪他們不好,他肆意抱著她不用撒手的時候來打攪。
他們之間可能就只剩這麼一天了,他怎麼還來打擾。
只可惜因為發著燒狀態不好,偏了。
可惜了他們臥室裡她特意挑選的窗簾。她特意挑選了擋光最好的,白天的室內也可以像黑夜一樣讓人安眠。
佐助熄了天照,有些心虛地側頭看了看凜。在房間裡亂用這麼危險的忍術,他果然也是燒傻了。
凜看著被燒得醜醜的窗簾,忍不住嘴角抽丨搐。起身脫開他的懷抱,清丨醒的時候她不可能還跟他保持那樣的親丨密。站著與黑絕對視,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的氣場愈發凌人了。
“我可不是來打架的啊。”黑絕側眼看看身後被燒得黑焦的窗簾,不經意冷汗就落下,攤攤手賠著笑解釋著,幾分虛情,幾分假意。
若不是打偏了,那就將是他此刻最真丨實的寫照。
偷襲用過一次,再想成功就很難了。被凜當做敵人的話,她同樣也是很難對付的。
這小倆口太危險,沒事還是躲遠點好。哪天他倆鬧矛盾家暴起來還不直接拆了房子波及方圓幾百裡。
“斑讓你來的麼。”看到黑絕凜自然很輕易便聯想到斑,畢竟他們也勉強算是一個陣營的。
不知道帶土怎麼樣了。
明明是打算今天應付完佐助就趕過去的。
現在倒好,生病了。真是礙事。
凜只想趕快結束這場戰爭,不用再成天跟這群人攪在一起。
她是真的累了厭煩了想一走了之了。
統丨治世界什麼的,變革世界什麼的,這麼宏大的願望她真的是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