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也沒幾年活頭了。老朱是男人,雖然心裡難受,也只能挺著,他病不起呀,他如果病了,這Top集團的事誰作主,孩子誰找去?”爸爸說著一副惋惜的神情。
我不禁也惻然了:“難為朱總了,這事對他來說,打擊可太大了。”
“可不是,找了十幾年了,電視,報紙,各處都想盡辦法了,一點頭緒都沒有,照說Top集團老總的千金,誰不多看兩眼,如果真有人撿著了,還不樂呵呵地送了來,可是,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訊息,是生是死還是個問題,老朱也想到了這一點,估計找到的希望也不多,只是盡著人力,一直在找,心裡其實已經沒多少指望了,再找下去,也難有什麼結果。”
爸爸說著又嘆了一口氣。
我想起前些時在六醫院看見的那個叫陳朱朱的小女孩,不禁想到:那小女孩也許就是朱總的千金呢,醫生說是從醫院裡抱養的,保不準就是朱夫人所生。一念至此,眼睛亮了一亮,對爸爸道:
“爸,我前些時去六醫院看媽媽的時候,看見一個叫陳朱朱的小女孩,得了精神病有三四年了,整日裡瘋瘋癲癲,說著胡話,說什麼她是大唐的公主,見到與大唐有關的東西就發病,好一點的時候卻一聲不吭,有時候突然哭起來,說什麼她的父王死了,母后也被人殺了,你看是不是很可疑?”
爸爸聽了我的話,眼睛也亮了:“真的?”
我點點頭:“這還有假,我問了王大夫的,那女孩就是從醫院裡抱養的,就差沒有問清楚是哪家醫院了……要不,我們現在就跟朱總打個電話?”
爸爸點點頭,想了一想,又搖搖頭道:“不好,我先去查一查,弄清楚了再跟老朱打電話,他忙得很,如果真是他女兒,就再好不過,如果不是,倒叫他空歡喜了。”
我想爸爸說得有理,忙收起手機,和爸爸一起向黃岡的六醫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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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夫正在診室裡接待病人,雖然醫院不大,不過,說起神經科的王大夫,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非如此,陳朱朱的媽媽也不會不遠萬里,跑到這樣一個小醫院裡來給陳朱朱治病了。
我們見了王大夫,查了一下陳朱朱的病歷,果然是在廣州市醫院抱養的,又查了查出生年月,與陳朱朱只差三五天。這就不錯了,養父母弄錯養子女的生日是常事。似乎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我們迅速給朱總掛了個電話,朱總的私人秘書不到半日就到了,又查了一下確切資訊,的確是朱總的女兒沒錯。
大家都高興極了,朱總很快就透過廣大的交際網找到陳朱朱的下落,原來陳朱朱的養母聽說美國新開了一家精神病診斷專科,已經帶著她離開武漢,去美國就醫了。朱總帶著夫人迅速趕去美國,與陳朱朱母女會合,老爸作為朱總的至交好友兼Top公司幕後副總裁,暫時接手Top公司的日常業務。
我正準備去醫院裡陪我媽,朱總卻突然打來電話,說:“小朱,你伯母身體不太好,希望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美國,一面可以照顧伯母,一面可以見見朱朱,伯伯老了,一個人難以應付,你來和我一起,就當是幫伯伯一個忙吧,公司的工資獎金照發給你,好嗎?”
朱總說話這麼客氣,我當然沒有拒絕的餘地。而況爸爸也贊同我和朱伯伯一起出去長點見識,我迅速打點了一下行李,就去機場與朱總和朱夫人會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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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上,朱總和朱夫人在站廳裡等我。朱夫人看上去十分蒼白,但是眼睛卻熠熠閃著光輝。得知自己的女兒尚存人世,她的精神一下子好多了,雖然身體很虛弱,她還是執意和丈夫一起去美國感謝恩人,迎接女兒。我和朱總扶著她坐上飛機,即刻就起飛了。
朱夫人心情好了,話也多了許多,平日裡從不與人交談的一個人,居然變得嘮叨起來,一會兒拉著我說:“你說咱們家朱朱現在長成什麼樣兒了?”一會兒又說:“還要多久才可以到美國呀!”我都微笑著一一應付:“朱朱現在長得可漂亮了,這航班是最快的,大概三兩天就到了。”朱夫人還是很不放心:“我見到朱朱,要給她買點什麼才好呢?”
朱總一直握著夫人的手,雖然表面上很平靜,心裡卻激動得很:“啊,終於可以一家團聚了。”
我心想:幸好朱總帶了我來,要不朱夫人可沒人說話了,這老夫老妻的,都一樣的急性脾氣,他還說朱夫人要我照顧,他自己又好到哪裡去了,還不是一樣激動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