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得好！不愧是我石鵠的弟子！”

人群身後，石鵠長老的聲音鏗鏘有力地傳入大家耳中，方子瑞也跟在他的身後。

他撫著花白的鬍鬚緩步向前走去，周身深不可測的氣勢迫使眾人自發地給他讓出一條路。

石鵠長老走到沈清棠身邊，稱讚道：“說得好，清棠，不愧是我的弟子！”

“師父！你怎麼來了？”沈清棠驚喜不已，自己的師父這會不是應該在為裴羨治療嗎？

她疑惑地看向身後的方子瑞，用眼神詢問著。

方子瑞清咳兩下：“師父什麼人，裴羨那狀況，順手的事！他老人家擔心你，這不，拉著我過來了！”

他這將事情推到別人身上，推得一乾二淨的架勢引得石鵠長老幽幽瞪了他一樣，暗罵他沒出息，連真心話都不敢說出來。

“是！是我擔心！”石鵠長老沒好氣地說道。

兩個人宛若活寶般你來我往的，看得沈清棠心中一暖，微微笑了起來，“謝謝師弟……”

方子瑞側過臉，不去看她：“咳……”

但總有人不會看臉色，非得跳出來破壞氣氛：“沈清棠，你瘋了吧？你居然敢說要跟我立賭，賭得還是一個月後的宗門大比？”

玉溪只感覺自己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她笑得眼淚都要出來，雙手捂著肚子，彷彿下一秒就要笑岔氣過去。

“沈清棠，你是不是對你的修為認識不太清楚啊？就你那點修為，別被我在比武臺上打哭了才好！”

站在她身邊的玉嬛長老也有些崩不住，嘴角微微勾起，狀似好心地勸誡：“是啊，石鵠，你要不勸勸你那弟子？這要是在比武時，比出個好歹，豈不是又要怪罪玉溪下手沒個輕重？”

“這倒不用玉嬛你來操心，我的弟子我會教，倒是你那弟子……”石鵠長老豈會聽不出她在陰陽怪氣，當即便嗆了回去，“我可是聽說你這弟子滿口胡言亂語，回去可得好好教育教育才是……”

看到玉嬛長老臉色越聽越鐵青，石鵠長老這才滿意的繼續補充道：“小心禍從口出啊！”

“就是！”沈清棠深以為然地點頭附和，“這要是到了外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天弦宗弟子只會噴糞呢！”

“噗……”圍觀弟子中，不知是誰沒忍住笑了出來，有了這一下，其餘弟子紛紛接著笑了。

一時間，整個藥閣門口一片歡聲笑語。

石鵠長老和方子瑞不約而同地看向沈清棠。

好傢伙，我這弟子\/師姐如此能說會道的嗎？

慕天澤亦驚奇萬分。

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小師妹這麼會懟？

懟起人來是攔都攔不住。

這些笑聲無疑是當場打了玉嬛長老的臉，玉嬛長老冷下臉，死亡視線如實質般掃過他們。

瞬間，笑聲一下消失，全場寂靜。

“哼！石鵠長老不如先擔心擔心自己吧！別到時候連笑都不知道怎麼笑！”

“玉溪，我們走！”說罷，拉著玉溪就要離開，她丟下最後一句，“一個月後，宗門大比上見。”

“沈清棠，你給我等著！”

在玉溪的罵罵咧咧聲中，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眼前。

“師父……”狠角色一走，沈清棠就像洩了氣的氣球，沒氣沒力地囁喏出聲，“我……”

“行了，回去再說！”石鵠長老肅著臉，揮手喝退還在現在圍觀的弟子，“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見此，沈清棠也只好低著頭，怯怯地跟在石鵠長老身後，與方子瑞並肩走在一起。

“咋辦啊……師弟……”

方子瑞攤開手，示意自己愛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

裴羨坐在塌上，表情呆滯失神，早在先前一段時間，他就已經醒來。

看著陌生的環境，他不是沒試過想要出去，可一靠近門，那結界氣息濃郁到他一眼就判定，這個結界他是破不了的。

在經歷了一會兒的警惕和檢視，發現並沒有什麼危險後，裴羨就這麼一直坐在這裡思考。

“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我……”

裴羨自言自語地低著頭說著，他拉開衣袖，怔怔地盯著手上的血色傷痕。

那是沈清棠之前跑到外門弟子那，拿鞭子抽出來的。

手指輕輕觸碰，一股難忍的疼痛刺激著他的大腦，這讓他更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