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沈清棠炸了。
她氣呼呼地叉著腰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笨嗎?”
“笨?”裴羨薄唇微啟,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頰上,微微皺眉,搖頭道,“不是笨。”
沈清棠遲疑:“那是?”
裴羨回答:“是不算蠢。”
“但也快了。”
他看著沈清棠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沉默了一會後輕嘆口氣。
“你確定要跟我在這討論這些?”裴羨眼珠轉動,視線定在不遠處的木床上。
“當然不!”沈清棠不滿地撇著嘴。
她才不跟黑心肝大反派對罵呢,不然之後怎麼被他弄死都不知道。
默默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後,沈清棠按下怒氣,順著裴羨的視線看向木床那邊。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靈力形成的靈光不知在何時散去,而那張不算大的木床周圍飄浮著一條條黑紅的絲線,將木床包裹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縫隙。
而這些絲線上,掛著些要掉不掉的血紅色水滴狀的東西,整個木床的模樣看著……
看著就像是一條無比巨大的血腸,血淋淋的擺在兩人面前。
“這……這是什麼?這木床……是不是有問題?”沈清棠驚呆了,確切的說是被嚇到了,連說話都變得不利索起來。
沒人跟她說看起來乾淨整潔,連被褥都鋪好疊好的木床是這個鬼樣子的啊!
“你不是看到了?”
裴羨不甚在意地說著,貌似早就知道是這樣的他連聲調都沒變,抬腳慢悠悠地靠近木床。
“準確的來說,是整個房間都有問題。”
什麼?
整個房間?
沈清棠驚駭地瞪大雙眼。
只見房間整個大變樣,四面白牆變成青苔遍佈,髒汙不堪的破爛牆壁,一塊塊牆皮掉落在地面,裂成一塊塊粉末碎片。
桌子上被不知是紅色顏料還是鮮血塗了個遍,它在滴著血,滴答滴答的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小水灘。
“這房間……怎麼……”沈清棠形容不出來。
她注意到空氣中也縈繞著與木床上一般無二的黑紅血線,正晃晃悠悠地飄在空中,想要落在她的身上,被籠罩在她身上的一層不知名屏障擋去。
“這是你給我弄的?”
沈清棠不太確定,但她記得一開始裴羨手指上凝聚靈力形成的靈光曾經灑滿了整個房間。
裴羨沒回答,他伸出手,徑直要往那些黑紅色絲線聚集的最多的木床上摸去。
“你要幹嘛?你別用手亂摸呀!”
少女慌張的聲音傳來,抬起手就要抓著裴羨伸出去的手,想要阻止他這番可以說的上是莽撞的舉動。
裴羨停下手,眼睛默默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直盯得沈清棠全身發毛,才溫吞地回道:“沒事。”
“它傷不了我。”他補充道,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明的意味。
是安撫嗎?
不知為何,沈清棠總覺得裴羨的眼神有點奇怪。
不顧她的阻止,裴羨繼續伸手,眼見他的手離黑紅絲線愈發接近,沈清棠忍不住屏住呼吸。
“痛——好痛——我好痛——”
“不——不要——”
“救命——誰來救救我——”
“……”
一瞬間,各色各樣的彷彿被人掐著脖子說話而導致斷斷續續的粗啞尖叫聲如潮水般爭先恐後地湧進他的耳中,夾雜著無數的情感轟的一下侵入裴羨的心神。
“唔……”他沒忍住悶哼出聲。
他這一哼,直接把沈清棠嚇得半死。
“怎麼了?是不是有危險,你要不趕緊把手拿出來吧!”說罷,她手就要放在他手腕上,想要用力把手拉出來。
“等等,讓我再聽聽。”
聽聽?
聽什麼?
沈清棠想不明白,但下意識地停住了手。
猶豫幾秒後,她把手放下。
算了,等下要是真發生什麼事了再動手,反正不能讓大反派在這出事,不然這個小世界得塌。
打定主意後,沈清棠鎮定下來,在旁邊默默地看著。
……
夜色朦朧,庭院幽靜,夜風陣陣吹過,窗內的燭火微微的跳動,搖曳的燈影將窗紙映照得忽明忽暗。
此時此刻,與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