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羨來到比武臺時,差點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被天弦宗抓到了,要給自己判刑。
不怪他會這麼想,實在是……
這一雙雙眼睛看得他不自在極了。
“石鵠長老。”
“嗯。”石鵠長老輕輕應下一聲,抬手招呼他走到自己面前,“你知道我找你是因為什麼事嗎?”
裴羨低頭,眼睛看著地板,聲調無波瀾:“弟子不知。”
“……”石鵠長老靜靜地盯著他看了一會,裴羨則任由他看,一副“我說的都是真話,我真不知道”的模樣。
事實上,如果不是向葵告訴他,他此刻還在後院專心修煉。
沒從裴羨的臉上看出什麼,石鵠長老沉吟說道:“是清棠丫頭剛剛定了賭注內容,就是要讓玉溪跟你道歉。”
“沒錯!”沈清棠接上話,驟然出聲的她瞬間就被裴羨的眼睛盯上了。
男人涼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激得沈清棠昂揚的鬥志咻得萎了下去。
迎著裴羨的眼神,沈清棠討好的衝他笑了笑,轉頭嘴角卻垮了下去。
狗男人,為了他專門打臉玉溪,居然還這麼對待自己,真是過分。
按耐住心中的唾棄,沈清棠回過頭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裴羨眼睛微微彎起,沒有點明什麼。
“好了,現在人也到了,玉溪,你早點道歉,大家也好早點散了。”即使無奈,可玉嬛長老也只能將這賭約認下來,誰讓玉溪自己不爭氣呢。
玉溪傷心地抬頭,眼睛瞪得圓溜,她憤聲地說了句不要。
她不甘,乞求地看著玉嬛長老:“姑姑,你怎麼能讓我跟他道歉!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玉溪,別鬧了。”
玉嬛長老垂眸,寒涼的視線幽幽地落在她滿臉不情願的侄女身上,她語氣似警告,又似不滿,總之不願意玉溪繼續鬧下去。
“輸了就是輸了,趕緊解決了跟我回去閉門思過。”
兩師徒的一言一行皆被眾人看著,看著十分地無趣,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無繼長老清了清嗓子。
“咳咳……玉嬛啊,你弟子看起來不樂意啊?看來平日裡你這做師父的,威嚴不夠,竟然連你的話都不聽了。”
執法堂長老孔筠深以為然,他最是注重規矩。
“的確。”
他略有不滿地瞥了一眼玉溪。
這弟子真是敢做不敢當,以後得看著點庫婭,別讓他可愛的弟子也變成這樣了。
這般想著,孔筠長老又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庫婭,見她又偷偷拿著塊留影石不知在錄什麼,提醒的凝了她一眼。
感受到似乎頭頂涼嗖嗖的視線,庫婭抬頭,對上師父那警告的眼神,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這邊這對師徒的情況無人注意到,玉嬛長老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孔筠長老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像兩個耳光,啪啪地打在她臉上,令她難堪。
“算了吧。”見氣氛不對,裴羨語氣淡淡地說道。
“不行!”沈清棠第一個反對。
裴羨瞳孔微驚,看著沈清棠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唉,由著她來吧,也不知道她要搞什麼。
沈清棠:“今天這歉,玉溪是不道也得道!”
沈清棠這般強硬,親近她的長老們和弟子們不會插手,不親近她的,更不會去淌這趟渾水了。
她走上前,小小的身軀爆發出強大凌厲的氣勢,隨著沈清棠的步步逼近,玉溪不自覺地有些害怕起來,聲線顫抖。
“你……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
沈清棠微微一笑,笑得陰森恐怖。
她抽出讓方子瑞抱著的木劍。
“你信不信……我不拿靈劍,拿木劍也能把你打得屁滾尿流!”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沈清棠狠厲的看著她,聲調陡然拔高,“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道不道歉!”
“我……我……”玉溪身子發著顫,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只能從她不屈的眼神中看出她不願道歉。
沈清棠躁了,既然不道歉,那就打到她道歉為止!
舉起劍,修為凝聚於木劍劍身,正對著玉溪就要往下劈時——
“等等!”
白芷擋在了玉溪的身前。
“小師妹,你別動手!你看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