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晨這話一出口,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桌子上的茶杯。
庫婭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條幹淨的手帕遞給陸梓晨:“陸師兄,你先擦擦汗,辛苦你了。”
“沒事。”陸梓晨點頭,他看著庫婭手中的手帕,猶豫幾許後,將其接過後又道,“我洗乾淨後還你。”
“不用了,一條手帕而已,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庫婭搖搖頭,跟著看向茶杯,“陸師兄,你確定這個茶杯就是陣眼嗎?”
只見茶杯上空繚繞的煙霧正不停的幽幽轉著。
陸梓晨拿著手帕擦著汗,他點頭道:“嗯,它就是陣眼。”
“這上面的煙霧是我尋陣符籙點燃後化作的指向煙霧。”
陣眼簡單到有些荒謬了,大夥顯然有些懷疑。
不是懷疑陸梓晨的符籙,是懷疑陣眼有問題。
大家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把茶杯拿起來砸爛,只有沈清棠聽到陸梓晨說出陣眼是茶杯這句話時,狠狠地鬆了口氣。
太好了,陸梓晨順利找到茶杯,她就不用去裝傻裝莽撞的隨便砸東西了。
裴羨神色不明地看著沈清棠,沒人知道他剛才一直在留意著她的表情。
他沒有錯過沈清棠在聽到陸梓晨說話時,臉上露出的欣慰和鬆懈。
她看起來很慶幸。
可是她在慶幸什麼?
“那什麼,知道陣眼是什麼了,你們不砸嗎?”等了半天都沒見人動的沈清棠急了,她忍著想要一把抓起茶杯砸爛的衝動,“你們在想什麼?不會是覺得這個茶杯不是陣眼吧?”
慕天澤搖搖頭,然後緩緩說出他的想法:“非也,我只是覺得這陣眼放得這麼簡單,覺得奇怪,擔心是陷阱。”
聽到這回答,沈清棠呆了。
我的主角,你過於謹慎了。
她不解地開口:“這有什麼好猶豫地,砸就是了!”
“我們不砸就得不到線索,而且背後之人既然把陣眼放得這麼明顯,說明背後一定有其他的危險等著我們!”
“這陷阱無論是出於什麼考慮,我們都得砸!”說著,沈清棠拿起茶杯,“你們要是不敢來砸,那這茶杯我來砸吧!”
話音剛落,她拿著茶杯的那隻手高高舉起,準備要用力的往地上砸去。
“我來。”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搶在沈清棠砸茶杯之前伸出,輕巧地奪過茶杯。
“砰——”茶杯四分五裂。
沈清棠怔愣地盯著地板上茶杯碎裂的瓷片,緊接著抬頭看著神色淡然的裴羨,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小樣,擔心茶杯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不想讓她來摔就直說嘛。
就在茶杯碎裂的那一刻,周圍的空間頓時變得扭曲起來,蕩起了無形的波紋。
眾人頭腦一暈,眼前一黑,等到視野再度恢復時,環境已然大變樣。
房間依舊是原來的房間,佈置也差不多,但髒亂程度遠沒有之前看到的那樣。
看來家裡的頂樑柱要被獻祭出去這件事情還是影響到他們的生活了,連衛生都無心打掃。
“等等……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事情。”
沈清棠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急切地問道:“陳婆母子不是說獻祭的人選不是都要未婚的嗎?”
“是啊,有什麼問——”方子瑞聲音戛然而止。
一種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的寒意從腳底板升起,蔓延至全身。
沈清棠的話點醒了他們。
是啊,這一家可是一家三口,根本就沒有未婚男子,如果這家出了個未婚男子用來獻祭,那被獻祭的這個人是誰?
裴羨訝異地看了一眼沈清棠。
沒想到居然是她注意到了,看來還不算太蠢。
沈清棠沉默著,此刻的她內心並不平靜。
看小說時,她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整個劇情到最後結束時也只是跟著主角視角去走,因此沈清棠從來沒從其他角色的視角去觀摩過整個劇情。
再加上作者有時自己都會忘記寫過的伏筆,以及有作者未寫到的地方,等到她身處在劇情當中時,就會發現到處都是破綻和詭異。
沈清棠感覺現在的劇情隱隱要脫離控制了。
“我們分頭行動,如今迷障已消,再重新檢查一遍整個屋子吧。”眼見氣氛變得凝滯沉重,白芷柔聲開口,當上了隊伍的承重柱,“大家先別太擔心,我們這些事情也都是聽陳婆他們說的,暫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