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小浪、小潮該長大了些吧?此刻的她好想由絕天崖往下一縱,享受溫暖海水包圍的沁骨滋味,優遊在碧海藍天下與群魚嬉鬧,光著裸身浮潛在近灘的珊瑚礁。
魚離水太久活不長,海養大的她也同樣地出現不適應的症狀,老想著偷懶不做任何事,慵慵懶懶地坐看日出日落,日復一日地依戀起這個她本該深惡痛絕的人。
完了,完了,她似乎有些懂了自己變懶的原因,都是他的縱容慣的壞習性。
“煩呀!哪裡有海,我要聞聞海水的氣味。”不然她準會發瘋地愛上該死的東方無我。
“島主。”驟然的一聲男音在她身後響起。
沙琳娜招招手要王醜走到面前。“你查到了沒?那兩個蠢東西死到哪去了?”
“前兩天有人見過他們在城裡閒逛,聽說和一位滿臉落腮鬍的跛漢同行。”沒餓死就是。
又是同行,沒點新鮮詞好用了嗎?“叫什麼名字,住哪?”
“好像叫蕭三月,住在洛陽城外的十里坡,是名醫者。”卻醫不好自己的腳。
“跛腳怪醫蕭三月,只醫畜生不醫人。”涼涼的風吹來個殺風景的人。
“東方無賴,沒人要殺你嗎?齋舍的殺手全死光了呀!”日子太無聊,手腳都鈍了。
他輕笑地撩起她的髮絲一嗅。“也許我的命不值錢,沒必要浪費人力在我身上。”
“嗟!你在騙小孩子嗎?編點高明的說詞來說服我,哼!”就會玩她的頭髮,怎麼都不膩。
奇怪的男人,自從那日在大廳一吻之後,他不再起邪念地輕薄她的唇,反而動不動就撫撫她的發,繞個兩下卷在手指上摩挲著。
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舉止怪異地讓她反覆猜想他的動機,她的烏絲很平凡,人皆有之,她就聞不出有何異味。
因為如此,她不得不常常思索著無法解開的謎題,老是認為他在進行某些針對她的“陰謀”,時時提著心猜測他下一步要作何打算。
可是她始終看不透他的用意,變得好像自己在自尋煩惱,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他真的很怪,怪到她把他放在心裡割捨不下,一睜眼沒瞧見他的笑臉就渾身不對勁,懶洋洋地沒興趣聽小果子大罵他冷血、沒人性,只會奴役別人的手下。
對了,差點忘了小果子被他分派到離她最遠的客房,想見她一面得透過重重關卡——他的允許。
“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他故意扯開話題,宮闈中爭權奪利之事不必扯上她。
她不快地戳起他的胸膛。“你給我老實點,我可不想陪你死得不明不白。”
找人的事有王醜,反正那兩個沙家呆瓜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不急著見他們的蠢相。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他一提,她馬上聯想到受騙一事。
“東方無賴,你好陰險。”徹頭徹尾的小人,城府深沉。
無賴?他幾時改的名怎不先通知他一聲。“小琳兒,我什麼都沒做呀!”
“叫琳兒已經很讓人受不了,別再加個小字。”就是沒做才可惡,她一時糊塗自掘牆角。
“我好像也不叫無賴,你不是一樣喚得順口。”沒人喜歡老被心上人叫無賴。
“大丈夫不計較這點小事,難道你的心胸和女人家同樣狹隘?”沙琳娜反將他一軍。
他無言以對,被她狡舍地堵住他的下文,總不好自承像個姑娘家心胸狹窄。
一旁的王醜忍不住輕咳,掩飾他出口的笑聲,島主的理直氣壯叫人無從反駁,她已先承認了心胸不夠寬大,所以她可以斤斤計較,別人不行,這是女人的權利。
除非東方莊主願竟承認自己是個娘兒們。
“王醜,你認為我說的不對嗎?”別以為她聽不出他在笑。
“不,島主說的很對,大丈夫不該拘泥於小事,要有海一般遼闊的胸襟。”諸如東方莊主對她的寬容。
她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我的人,深得我意。”
又來了。“是你的手下,你才是我的人。”看來,他也要把王醜調遠些。
吐蕃吧!順便欣賞塞外風光。
“東方無……無所謂,你不要一直強調這件事成不成?他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不能任由他再驅趕自己“惟一”有用的手下。
夜舂和小果子的存在是為了服侍她,一遇上事只有等死的份,她從沒指望他們有神勇救主的一日。
東方無我微露苦笑地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