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命硬得很,暫時死不了。”蕭絕見她語氣真摯,胸口那把無名火便熄了大半。
杜蘅想著蕭乾命不久矣,有心想勸他珍惜相聚的時光,與之好好相處,免得到時後悔不迭。
轉念一想,自己跟杜謙的那本爛帳還扯不清白,又有什麼資格勸他與蕭乾和平共處?
因此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化做無聲的嘆息。
“好,你果然鐵石心腸!”蕭絕將她欲言又止,心中氣苦,一跺腳,遠去無蹤。
這次卻再不回頭。
卻說衛守禮被夏風以雪珠封了穴道,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眼睜睜地與佳人失之交臂。
幸得夏風知道他是陳國公獨子,雖惱其無禮,到底也怕凍壞了不好交待,只用三成力道,未敢將其穴道封死。
過了兩個時辰,穴道才自行解開,他在亭中吃了這許久的冷風,已凍得手腳發麻,面上發紫,連滾帶爬地走回寺廟時已口吐白沫。
寺中僧侶灌了一碗薑湯這才醒轉,隨行的僕役們駭得魂飛魄散,將他塞進轎裡,飛奔著抬下山去。
衛守禮大病一場,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漸有起色。
這半個月來,每思及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的夏雪,便要神魂顛倒一回,當真是在茲念茲,魂牽夢縈。
他心裡也明白,夏雪是侯府千金,不比那些花街柳巷的姑娘,不是他想要,便能弄到手的。
可美色當前,不弄到手裡銷一回魂,又總是不甘心。
正抓耳撓腮,苦無對策之時,小廝來報:“蕭七爺來訪!”
衛守禮這一喜,非同小可,連聲道:“快請,快請!”
蕭絕踱進來,瞧到他瘦成刀削的下巴,驚訝地道:“半月不見,守禮兄何以瘦成這般模樣?”
衛守禮長嘆一聲:“不瞞蕭兄,小弟我害了相思病了。”
蕭絕哧地笑出聲來:“真新鮮,你小子日日偎紅倚翠,夜夜被翻紅浪,居然還有閒情學那些酸儒害起相思來~”
衛守禮涎著臉笑道:“蕭兄休要恥笑,我實是被夏家那小美人弄得神魂顛倒,夢裡不知見了幾回……有心再見她一面,可恨與平昌侯府素無往來,便是有心登門,一時也尋不著理由。”
“你說夏雪?”
衛守禮眼睛一亮:“原來她就是夏雪?怪不得人稱京師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虛傳,人比花嬌。”
想著她杏眼圓睜,怒火填膺的俏模樣,心癢難搔,砸了砸舌,道:“嘖,真個好***!玩起來一定夠勁,夠爽!”
“若是別人,憑她再是絕色,只要你看對了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蕭絕斜了眼,似笑非笑地道:“至於夏雪嘛,我勸你還是息了心思。她是侯府千金,可不能由著性子胡來。”
衛守禮咬著牙:“她是侯府千金,我可是國公府的公子,難道就比她差了不成?”蕭絕故做吃驚:“衛兄莫非動了凡心,想娶她回家不成?”
一言驚醒夢中人,衛守禮一拍雙掌,喜得抓耳僥腮:“著啊!原來還有這個辦法!我這就稟了父親,央了媒人提親去!”
蕭絕冷笑著,一瓢冷水潑下去:“不是我瞧不起你,衛兄倘若就這樣去,只怕媒人要給夏府用大棍打出門來。”
“她敢!”衛守禮牛眼一瞪。
蕭絕冷哼一聲:“她有什麼不敢?我堂堂穆王府的世子爺,身份比你不會差吧?還不是照樣被人趕出來!”
“那你還去?”衛守禮瞪他。
蕭絕眼裡泛起詭譎地笑:“沒辦法,小爺是自己瞧中了她,又奉了聖旨,再難也要追到手。衛兄又不是非她不娶,犯不著為了個女人受這種氣!”
“老子沒你面子大,聖旨求不來,皇后娘娘的懿旨,總能求一求吧!”衛守禮兩眼放光,拍桌而起。
陳國公正為他成天在花街柳巷流連,不肯正經地成家立業而頭疼,如今他主動要娶親,娘娘知道了還不得樂開了花呀?
對,就是這樣,求懿旨去!
蕭絕哧地一笑,不客氣地道:“你當懿旨這麼好求?”
衛守禮把袖子一捋:“別門縫裡瞧人,老子還不信這個邪了!不就是侯府千金嗎?老子豁出去,大不了大鬧坤寧宮,就不信求不到!”
蕭絕又道:“夏府可是勳貴之家,就算娘娘有意撮和,也不好強行下旨。若是夏家籍詞推脫,你又待如何?”
衛守禮受了啟發,嘴角一撇,道:“若果然如此,老子只好學學蕭兄,每天去侯府應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