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候的一番話,引得眾臣轟然議論紛紛。任我再不好學也聽得東陽候的諷刺的意味。難怪爹的額頭會滲出汗來,原來東陽候的葫蘆裡賣的藥竟是要把我蕭家也牽扯進來,可他到底是圖什麼呢?
“蕭太傅,卻不知府上二小姐的馬,服的是何種解藥?可是寧公子所贈?”東陽候句句緊逼,毫不放鬆。
“這……”爹有些為難,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他為官以來一直專注於學問,從不參與過多朋黨之爭,卻不想無端也被攪進來。
都是我惹的禍!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死東陽候必是刻意的!
“不知候爺何出此言,如果蕭府上的馬的確被棕腹蛇咬傷的話,是絕無生還的可能,微臣身邊並不曾帶有什麼解藥,更加不認識蕭府二小姐。”寧錚打斷了爹的話,直截了當的否認。
第 9 章
我心中大驚,直盯著寧錚。他為什麼說絕無生還的可能?東陽候即然敢問,就一定知道步月已經好了,難道他給我的解藥是假的?
“哦?蕭二小姐,你的馬可是服過什麼解藥?說來,你可與這位寧公子是舊識?”東陽候笑眯眯的調轉槍口,竟是向我走來。
鳳儀握著我的手越收越緊,我不用回頭也知道爹和蕭若衡有多麼緊張我的回答了。
這個東陽候果然老奸巨滑,見寧錚不好對付便來對付我這個十歲的小女孩兒!
心中暗自將東陽候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姑奶奶我的年紀加起來恐怕有幾千歲了!當然,是負數的幾千歲!別人正著過,我是反著活的,汗……
抽出被鳳儀抓著的手,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說:“東陽候伯伯,我看不太清楚。”
“哦?無妨,自可走近來認。”東陽候貌似和藹的說。
我回應他一個燦爛的笑,蹦跳著出席走近了寧錚。
終於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比我高出許多,我需昂起頭才可看到他冷冰冰的眼睛。那雙眼睛,在蝴蝶泉時還那樣閃亮的看著我。可現在……這便是皇室的生活,這便是充滿了欺騙的生活,我低下頭去,看到他緊握著的雙手,忽然間明白了他與我一樣的緊張。
“二小姐……可看仔細了?”東陽候不失時機的在身後提醒著我。
我在心中微嘆,臉上卻笑逐顏開:“東陽候伯伯,這個哥哥與離睿哥哥一般高啊!”
“嗯?離睿?這……”東陽候沒成想我扯出趙離睿,不由哽住。
趙離睿是東陽候獨子,兩年前也曾來圍場夏苗,我與他有過幾面之交。
你東陽候不就是說寧錚與蕭府有勾結嗎?那我就把你家趙離睿也扯進來,讓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是啊,離睿哥哥今年怎麼沒來?我還想與他比騎術呢?要說熟識,我和離睿哥哥熟得多!”我笑嘻嘻的回答,扭過臉來看著寧錚,他微眯了下眼睛,顯出我今日所見戲謔的笑意。
我的問話顯是引起了大家的笑意,連明昭帝都有些忍俊不禁了,坐的姿勢也放鬆了些,竟像是在看一場戲了。底下坐著的群臣更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東陽候如何應對了。
“咳!離睿今年沒來,不過這個並不重要。聖上,離睿也只是夏苗時來過京城而已,與京城內的大臣應是不熟悉。”東陽候沒想到被我這小丫頭忽然將了一軍,眼神不再裝柔和,反而銳利的盯著我道:“蕭二小姐,你的馬所服之解藥可是寧公子所贈?”
“不是!”我乾脆的回答。
“那就奇了,如果不是寧公子的解藥,你的馬又怎會安然無恙?難道蕭府竟會備著解藥?”東陽候追問。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回答:“東陽候伯伯,我什麼時候說過我的馬是被那個棕腹蛇咬傷的了?”
東陽候愣了一下。
“我的步月的確是被蛇咬傷不假,可我可不知道是不是棕腹蛇。我只是用爹從前教過我的方法為步月放清了毒血,還親自給步月吸了毒哦!可能那蛇毒性並不大,所以步月沒事啊,跟著我回來了……”
東陽候皺了皺眉,片刻竟是笑了下:“老夫倒是小瞧了太傅之女,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應對。不過,小姑娘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我笑著拍了拍手:“候爺伯伯對我真好,今個兒我在林子裡迷路的事,父親說不雅,命家人不許說出去的,想不到候爺伯伯卻這麼快就知道了,而且還知道我的馬被蛇咬了。還能知道是被棕腹蛇咬傷了,伯伯,您是不是一直派人保護我來著?那人是誰啊?能一眼認出蛇的名字!好歷害,不過他即然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