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非要跟著一塊兒出去。她也不說,就拉著付偉的胳膊不肯鬆手,兩隻眼睛瞪得大大地。
付偉知付新這是不放心自己,跟著一起出去。就抱著,若自己果然出事的話,她決不會坐視不理。付偉安慰地拍了拍付新拉著自己的手,只得聽任著付新跟他一起出去。
繡燕將門開啟。
付偉和付新爺倆個一塊兒出來看時,就見走廊上站著幾個十多歲的公子哥,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子,手裡提著個花籃子,籃子里正是那含苞待放的桃花。
而一個十多歲的公子哥,一身的紈絝打扮,正往房間裡拉那個賣花的姑娘。
周圍的公子哥一陣地起鬨:“小美人兒,你跟了我們武哥,哪還用賣花受苦?到時吃香的喝辣的,就享福了。”
然後便就是一陣的鬨笑。
邊上的店小二看樣子是同情賣花女的,但也只是低聲地祈求,並不敢伸手阻攔。
賣花女更是拼命地哀求,苦苦地討饒。可是拉著她的那隻手,就是不肯鬆開。
付偉邊往跟前走,邊思量著怎麼辦。
以李家的勢力,什麼都不缺,威嚇又行不通。現在滿京城,除了楊家,就是王爺、太子,都得讓著李林甫家的人。
去年的太子妃落髮為尼,太子與杜良娣的離婚,都是李林甫的手筆。這兩件案子,牽連甚廣,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完結。
所以,李武叫囂著,滿京城沒人敢在他面前稱爺,那不是吹牛。
付偉頗覺頭疼。送他東西?可是,皇上可是任著國庫給李林甫賜東西。李傢什麼都不會缺,什麼希奇的東西都不少。
李林甫的侄子,總不能樣樣都有吧?
付偉也只得抱著這種思想。
那李武見付偉爺倆個過來,還沒等付偉說話,一手拉著賣花女,衝著付偉道:“喲,膽挺大。這就是廣陵付二?”
付偉一把鬍子,滿臉堆著笑,衝著只有十四五歲的李武拱手行禮道:“小人付二,不知這位姑娘怎麼讓武爺不高興了?”
李武眼睛一立:“怎麼,你想幫她?”
付偉笑道:“如若這位小娘子弄壞了武爺的東西,小人倒可以代為賠償。”
李武小眼一眯:“倒也可以。”
付偉直覺得不太對勁。連忙改口道:“小人聽聞西域商隊今天到,不若小的一會兒陪著武爺去瞧瞧有什麼新奇的玩意。”
付新覺察到李武看向她的目光不善,就往付偉身後躲。
李武衝著付新一笑,道:“這小娘子長得挺俊,你都一把鬍子了,有些不配,你若拿這小娘子來換,我就……”
邊上的人一陣的起鬨。
付偉沒等李武說完,連忙打斷了說道:“李公子不能亂說,她是小人的女兒,還小呢……”
李武同樣打斷了付偉的話,流了流氣道:“小怎麼了?小才好玩呢。”
眾人又是一陣地大笑。
付偉見李武油鹽不進,自忖著根本沒有辦法,再糾纏下去,只怕會於自己不利。所以,雖然那賣花女祈求地看著付偉,但付偉仍打算著帶著付新回房間裡。
衝著李武一拱手道:“看樣子小人的提議武爺並不認同,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付新看著這一眾的人,非常地害怕。也極力地往回拉付偉。
可是李武等人如何肯放過這爺倆個?在他認為,還沒誰敢來掃他的興。敢多管閒事,就得有那本事才行。這還沒開始呢,就想退縮?
李武給手下人使眼色,並冷笑著道:“你當你是誰?換與不換,還由不得你說了算。”
付偉本與宰相府的總管不錯,平日上京裡也總會往宰相府裡送些東西。所以付偉,只急拉著付新往下走,想著大不了明兒找到那總管說和下,也就過去了。
如何能想到李武會如些的狠?
那手下人,便就飛身上來照著付偉的後腰,就踢了過來。
被付偉拉著往酒店外走的付新回了下頭,再喊付偉也是來不及了,想都沒想,便就攔在了那人踢來的腳上,隨著一聲悶哼,付新便就飛了出去。趴在地上的付新嘴角立時流血。付新未等抬頭,就見眼前出現一雙穿著黑皮靴的男人腳。
那不是她爹付偉的。
就聽付偉大叫了一聲:“憨娘、憨娘。”
繡燕和苦菊也嚇壞了,哭著往付新跟前跑。
而那腳的主人不等付新抬頭,已經蹲下身來,皺著眉道:“幾年沒見,你怎麼越發的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