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昭伸手一攔道:“卜朋友,這是戲言,還是真心誠意?”
陰判卜通勢子一停,煞有介事地道:“屬下等一片至誠。
若是三月之內不把這事交待清楚,一統教的教規俱在!”
“教規如何?”
“欺瞞教主者碎屍萬段,欺瞞堂主者,要受斷手斬足斬去四肢之苦。”
歐陽昭心中忽的一凜,瞠目道:“斷手斬足……”
原來他想起了黃山成了個血球的千手大聖神偷石不凡來。
石不凡豈不是受斷手斬足的苦刑嗎?陰判卜通接著道:“法條嚴峻,屬下不敢冒死。”
歐陽昭可不能再露半點遲疑之意,而且自己已約定了三事,又不能再加上一條,或者露出小家氣的問東問西,透出怯意。也就朗聲道:“各位若是三月之內把三事弄明,歐陽昭必定死心蹋地宏揚一統教,以報各位愛護之意!”
陰判卜通像是十分欣喜,許是歐陽昭這番話正中了他的下懷,拱手齊眉道:“屬下萬分榮幸,並原先報給教主知道!”
說完一弓腰,又道了聲:“一言為定,屬下告辭。”
三十二人騰身一射而起衣袂齊動,勁風飄飄,剎時之間都躍射丈餘,拐過山坡。
歐陽昭目送他們的背影去後,心中泛著狐疑。難道一統教的神通這等廣大?
難道……他左想右想,再也想不通陰判卜通是安的什麼心,竟敢一口答應在三月之內,把這天大的武林風波揭穿開來,而且毫無為難之態。
歐陽昭百思不解,只好埋頭挖了個土坑,把聾啞夫婦的屍體埋了,心中說不出的鬱悶,仰天發出聲清越的長嘯,振臂一彈而起,上射二丈躍下了小山坡。
江南的三月,正是花月春風,鶯飛草長的季節。
歐陽昭一身的恩怨,滿腹心事,對這大好的陽春煙景也無心欣賞,一個人踽踽地,渡過了浩瀚的長江。
這一天,他來到了江岸的懷寧府。
懷寧府乃是長江北岸的重鎮,車水馬龍,商賈雲集,沿岸碼頭桅櫓如林,市面十分繁榮。
一連幾天,歐陽昭雖然隨時在留心著江湖上的動靜,但所遇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偷雞摸狗的細事。
他無心在懷寧府城耽擱,穿城而過出了北門,打算乘著落日趕上一程。
他出了北門不久即發覺有一女子的背影,在他前面十餘丈走著,誰知只到了集賢關,約莫已走了十五六里之遠,那黑衣女子的身影,仍然走在前面,依舊相距十餘丈遠近。
在普通人來說,這樁事並不足奇,但在歐陽昭來說,卻是十分驚訝的事。
歐陽昭既然留心,一放腳步,越加快捷,不騰身不起勢,步子可快同飛輪,提起真氣身輕如燕,比之縱躍騰挪並無遜色。
誰知走了一程,眼見日奄西山,與那前面的黑衣女子,依然相距十來丈;不說超過,連近也沒近一點。
歐陽昭越覺有異,一看四野無人,索興騰身起勢,躍縱連連,竟欲趕上前去,看個究竟。
黑衣女子雖未回頭,卻同眼見一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