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人動,寶旗卷得獵獵作響,奔雷閃電,陡地發出一招。
他是怒極出手,旋風八式的第四招,焉同等閒,平地狂飆乍起,席捲而出,直如怒濤排壑,綿綿不絕,洶湧而至。
嶗山雙煞根本無從還手,也沒看清旗招是什麼式子,勁風撲來,登時氣血不順,通體血管欲裂逆氣上衝。
“啊呀!”一聲驚呼,再也站腳不穩,不由自己地騰起兩丈,斜落下墜。
幸而兩個老怪身具了三四十年的功力修為,成名二十年的行家。就在上騰下落之勢勉強疊腰扭臀使出千斤墜穩住重心,堪堪雙腳踏實,免去頭破腦溢的一死。饒是如此,也全都立樁不穩,搖搖欲倒。
歐陽昭盛怒之下,一招出手,並不變式換招,旗角動處,招發金風乍起,二次出手。
這一招他是順理成章,快過先前的奔雷閃電,力道更加有增無減。
兩個老怪如何消受得起,驚魂未定,力道又至,想要閃避固然不能,想要接招更辦不到。
無可奈何之下,逃命要緊,那顧得二十年揚名立萬成名露臉的字號,雙雙拉起手來,矮身倒地,順著襲來的勁道滾在地上,險險躲過旗風的威力。
歐陽昭一見,不屑地道:“呸!不知羞恥的東西!慢說你懶驢打滾,就是癩狗吃屎,也難逃一死!”
喝聲中,旗招虛揚,左手運起驕陽神功,按拍兼施,掌心掌背各晃一招。
血雨四射,熱氣逼人,泥沙彌漫之中,嶗山雙煞的人倒了下去,雙手還緊緊的拉著。
再見兩人的胸前,不但腹開膛破,五臟流出,而且連一紅一黃的袍子,也焦糊一片,彷彿被火燒的一般,那股腥臭之味中人慾嘔。
卓小燕驚呼一聲,雙手掩著面孔,不敢多看一眼,倚在銀蠍女施鳳英的身側,噓噓喘氣。
銀蠍女施風英冷冷一笑,一手撫著卓小燕的頭髮,親切地道:“燕妹妹。你看這人的手段夠毒辣了吧?”
歐陽昭掌斃嶗山雙煞,心中悶氣原已稍息,捲起寶旗打算向她倆解說,聞言淡淡一笑道:“施姑娘。我這可是替你二位出氣呀!怎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反說我手辣心狠呢?”
銀蠍女施鳳英粉面一寒,豎起雙眉道:“閒話少說,我施風英自問學藝不精,但這段樑子終身難忘,怕我找場,不妨立刻下手,施鳳英雖是女流,為了替師報仇,也就豁出去了!”
歐陽昭苦笑道:“在下絕非有心掌震令師,若不是你們來這一鬧,也許我已代她施功療傷,此時令師已經氣絕,恕在下也無能為力了!”
“呸!”施鳳英冷冷的一呸道,“貓哭老鼠,你還會假慈悲!
說得好聽!”
“在下確有此意。”
“姑娘不聽你這一套,你不留下我,我可要走了!”
“任施姑娘自便。”
“你可不要後悔。”
“在下後悔什麼?”
“但有三寸氣在,我必要找你算這筆血帳!”
“這全由姑娘衡量。”
銀蠍女施鳳英一跺腳咬牙有聲,那股狠勁,真是恨不得把歐陽昭生吞活吃下去。然後才一飄身拾起地上的銀蠍帶,對著卓小燕道:“燕妹妹,你是怎麼樣了?”
#奇#卓小燕看看銀蠍女,又望望歐陽昭,臉上現出左右為難,又戀戀不捨的神情。
歐陽昭一見,也不由想起了往事,幽幽地道:“小燕妹妹,你是世間最先同情我的一個人,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性情?”
#書#這句話,更是打動了卓小燕的心,雙眼溼潤潤,欲哭無淚,欲言又止,半晌才叫了一聲:“祿哥哥……”淚如雨下,神情悲悽感人。
此時,銀蠍女施鳳英已捲起銀蠍帶,把雞爪婆婆拖了起來,催促道:“小燕妹,我可要走了!”
#網#卓小燕更加悲痛不勝,把腳一蹬,道:“祿哥哥,你珍重!”
說完,一回頭,三步兩步,跑到銀蠍女立身之處,抽泣地道:“鳳英姐,我們走!”
施鳳英對著歐陽昭冷冷地看一眼,大跨步徑向山坡轉角之處走去。
歐陽昭不知卓小燕為什麼非要同施鳳英走不可,一跨步追了上去,探手抓住她的手,道:“小燕妹妹。你為何要同她走?”
卓小燕望著施鳳英的背影,低聲道:“祿哥哥,你以後會知道的。”
“現在同我說不好嗎?”
“現在……哇!”
卓小燕欲言又止,終於哇地哭了起來,一摔手